“……可以出去走走吗?”他问。
“拖着你这双腿,你想去干嘛?”宋俊问。
“去,好好想。”宋英军允。
宋野枝就这样走,走入暗橙色夕阳景中,身影比四周光秃秃街景荒颓。
他是去赴刑场,去求个结果。
“送走,去多久?”宋野枝问。
宋英军等来这句,心下稳半数。
“至少读完大学。”
“然后呢。”
“想清楚这件事为止。”
“是,小野,你没错。但这个世界,不是种种都得判个对错。你今年,十八岁未满,是你爷爷,才不愿意让你往后几十年,辈子,都被烂人指着鼻子骂怪物。”
“像刚才宋俊那样吗?”
宋野枝完全昏头,他把人类表皮全剥离干净,独剩真真正正自己,裸露着血肉和他们对峙。
他说:“任他们来,不在意。”
宋俊要说话,被宋英军瞪回去。
,人与人之间就可以更精准地互通情绪,话语就可以变得更具穿透力,“爷爷,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
“由得你?”宋俊说。
“给你天,考虑周全些,只用给个地名,其余不要再多余说。”宋英军转身,要回房。
宋野枝站在院里,窒息无力感冲上来,导致他半个字节音都发不出,全数堵在胸口,卡在嗓子眼。
和年前没有不同,他又变回那列被人铺排轨道,锯失车轮和笛声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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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日益短小存稿,心十分惶恐,忐忑,不安。
“怎才算想清楚。”
“不要再让听到说,你还喜欢你小叔这句话。”
“如果,想不清楚呢。”
“那你就永远别回来。”
宋野枝喉咙暗自发痒。
“你不在意,你问过易青巍在不在意吗?他肯吗?被你这个小辈,小男孩,这样喜欢着,他情愿吗?”宋英军停下,语气和神色变得愁苦,“这次去海南参加葬礼,算是喜丧。但终究是死,能喜到哪里去呢?你要是真铁心在面前日日气,不知道这副身子骨能撑多久。”
宋野枝不作声。
句句要害,狠戳软肋,他着实治疗自己良久。
微风舞树枝,朦胧黄光下,阴影移到宋野枝脸颊。
暮光已至,他想知道,还有没有事物供人以希望。
可是,这次不说,就真什也没有。
但说,有用吗?
战栗感从神经里,血液里,层层叠叠冒出来,不休不止。
“爷爷,什都没有做错。您要改,没有错,怎改。现在您要走,无非是拿距离和时间逼。”
宋英军遥遥看着爱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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