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敞开门,侧身招他们进来:“快进来快进来,哎哟,李姨多
见人来,用眼神迎接,两个人都笑着,唯独赵欢与眼里有层水雾,微光流转,漂亮极。
她双肩塌,倒去宋野枝肩膀,眼眶越来越热。
“又再见呀,宋野枝。为什你看起来还是副学生样儿,路上过来肯定有被叫成同学是不是?”
自见到彼此以后,他们嘴角就没下去过。
宋野枝佯装思考,道:“想想,本来就还是学生。”
“小野,小叔在小汤山。”
“嗯……刚从小汤山出来。”
赵欢与沉默会,嘀咕道:“你丫还真是为他回来。”她接着问,“那你还去小叔家干嘛?”
“之前去家里找小叔,易爷爷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不放心,过去看看。”
“那来找你。”
去英国之后,除非必要,他当真从没在晚上出过门。吉姆之前嘲他胆小,要拿自己给他做榜样,晚上大摇大摆去空荡荡街头晃,结果屁滚尿流跑回来,哆哆嗦嗦地说目睹场持枪抢劫。
兜里手机振动,把他思绪拉回来。
赵欢与兴奋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不是回来吗?现在在哪?”
她听起来很冷,牙齿直打颤,宋野枝反问:“你在哪?”
“胡同口。”
后来,是易青巍先离开。
像以前每次打电话,说完再见,宋野枝总要让易青巍先按挂断键。
易青巍向宋野枝先是摇头,后是挥手,宋野枝领会得到他意思,却没有动作。
连带易青巍也没有动作。
不过,只是几秒而已。易青巍静默着多看几眼他,立即转身走。决绝得很,毫无拖泥带水作派。
“嘁。”
“为什打扮这美来找?”他接过她手里皮质手包,替她拿着。
赵欢与:“什这美!日常工作装!刚从小姑公司里打工回来,累死。”
赵欢与大学毕业后定居广东,去年年尾非典苗头刚在广东部分地区冒出来,沈乐皆就连夜赶去广州,把她揪回北京安生待着。没闲几天,被易槿盯上,抓去当苦力。
李姨听到交谈声,疑惑地打开门,看清面目,大惊大喜:“小野!欢与!”
“你在家等。”
“不。”
宋野枝笑:“行,来。”
宋野枝先到,站在门口石柱边等几分钟。
细跟高跟鞋敲在石砖上,清脆动听。白色亚麻衬衣,黑色高腰纱纺阔腿裤,现出盈盈握细腰,赵欢与从转角处走出来,黑发红唇,身姿窈窕,步态婀娜。
宋野枝失笑:“没在家,你快先进去坐着。”
“爷爷知道你回来吗?就是怕露馅,先打电话通个气儿。”
“真变聪明。”宋野枝说,“爷爷知道,进去吧。”
“所以你在哪?”
宋野枝从医院走出来段路,好歹拦到车,他说:“准备去小叔家。”
走廊很长,他走得很快,没有回头。
见易青巍面,又可以续自己几年命。也像戴上铁链脚镣,引自己步三回头。既格外满足,又怅然若失。
宋野枝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此时不过晚上十点,街道上行人和车很少,只亮着几盏孤零零灯。北京这个春天很荒凉,夜晚和伦敦没什两样。
宋野枝是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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