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这样说你懂不懂？”
“好像……”
“还肯不肯？多远，多久，还是会说，会承认，喜欢
。”宋野枝那时在机场对他说
，跨越时空，易青巍原话奉回。
他亮出底牌，孤注
掷。赌徒无所有
。
“宋野枝，你还肯不肯？”他再次问。
他不答。
易青巍伸出只手，让宋野枝脸转回来。宋野枝眼睛往下瞟，他又轻掐他下巴扬起来，非要人盯着自己才满意。
“说。这个问题比原因那个简单多。”
宋野枝看着那双眼睛，想起很多人。
“很紧要吗。”
“在伦敦，有没有过喜欢人？男孩儿，女孩儿。”
“没有。”
这句是真话。
“尽宅化学实验室里去？”
“也不是。”
两个人声音都轻轻，既脆，又哑，质感丰富。
“当年给你擦干眼泪登机，上去之后有没有再哭。”
“没有。”
“离开这些年，有没有夜夜好觉。”
“有。”
宋野枝笑着，有些凄然。他摇摇头，乞求：“小叔，算。”
易青巍出奇冷静，盯着他看，点头，长臂越过他，从柜子里随手扯出件长衣，说：“闻，这是什
味道。”
宋野枝不说话。
他替他答，又冷，又多情。
“布伦海姆花束
眨眼，错开交汇视线，不吭声。
“说不出来。”易青巍问，“Jim是你男朋友？”
宋野枝又惊又怒，看他，眼睛火亮，急急驳斥：“不是。”
“哦。”易青巍点头，“那就是其他人。”
“什……”
宋野枝深吸口气：“可不喜欢。”
“什？”
“你。不喜欢你。”
易青巍松开他。
“再说遍。”
易青巍笑。
“你见过用新鲜玫瑰花装饰礼物盒商家吗？”易青巍让他看柜子上巧克力，又说，“那是亲自去店里挑，新，鲜，那堆花里，就它枝最完美。最好蕊，最好瓣，看就爱上，觉得它简直是照着你长。”
“宋野枝，这样说你懂不懂？”
他完全愣，易青巍却不给他大脑喘息机会。
“六年前同意你走，是不想你局限在那圈小天地，想要你去看看更大世界，不然，等你长大以后碰到更好，你才后悔早早栽这凑合个人身上，那时候就晚。”
“这久，这多，个也没有？”
“个也没有。”
这句也是。
“呢。”
易青巍说：“还喜不喜欢。”
“学没学会抽烟。”
“会。”
易青巍低头，捏他修长手指，没多少肉，碰就是骨头，像新春里竹节样。他把他手牵起来，指腹摩挲指腹，放到唇边，在嗅，也像在轻吻。
“白，香。”易青巍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说几个谎？宋野枝，发现你现在撒谎都不摸后颈。”
热气全喷到宋野枝手心里去，连着耳根开始发烫。他转转，把手缩回来。太痒，完全止不住，他背在身后，死命地捻紧。
他看到易青巍眼里有稀疏笑意，知道自己被耍，重新闷气地扭开头。
“告诉为什不愿意回去，说出来，就不逼你。”
良久失言。
“宋野枝。”易青巍缓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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