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
赵欢与笑:“怎样,这礼好吧?”
易青巍也跟着笑:“还不错。”
不过这次倒不像平时乱泼墨,看得出,她写得十分拘谨仔细。
他反复品几遍,拨赵欢与手机号。没通,人工语音提示号码已注销,是空号。这时易青巍才注意到右下角串数字,是国际号码。
半信半疑输入并接通,赵欢与快乐尖叫就从听筒里传出来。
“啊——小叔你来得好巧!看到鲸鱼!”
京味浓,后鼻音重,可易青巍还是拿不准:“金鱼?”
两个人声音都温柔下来。
宋野枝说:“你不要怕,他们人都很好。”
下午,易青巍在医院办公室收到封无署名信。薄薄牛皮纸,轻巧挑开,他抽出张边缘旧黄塑封照片。
十几岁男孩,面容清冷,穿着冰刀鞋立在株冬梅下,蓬松羽绒服将他捧着。望镜头眼神极沉静,不愉悦,缺些活泼气息。那双眼睛被雪天浸湿,也被雪天照亮,银白景被清晰地映在他透澈两只黑色瞳孔里。
易青巍垂首盯着相片目不转睛,用脚带上办公室门,手指转,翻至背面。
“看天气预报,28度不是暖和,您和陶叔还有易爷爷得注意,白天太阳烈定要少出门,别弄中暑……”
见话题稳定,宋野枝开始日常啰嗦,易青巍放心地去刷牙洗脸。
过会儿易青巍端着粥和馒头进卧室,宋野枝反而躺下,电话打完,靠在床头按手机。
“坐好,这姿势对眼睛和骨骼都不好。”
宋野枝听话地坐正,手指不停编辑短信。
边儿起吃呢啊?”
“爷爷,几月不见,你东北口音还挺地道。”宋野枝说,“没在外边儿,们在家呢,熬小米粥,配巷口肉包和烧卖。”
这听就是在胡同这个家。
话出口,易青巍要下床动作停。
果然,宋英军那边反应过来:“小巍这些天和你住起啊?”
“鲸!”她挑头去问身边人,“这是什鲸啊?”旁边人说句什,赵欢与兴奋地给他转述,“哦他也不知道!不重要!天!五米多高水柱啊——!”
易青巍听到霍达声音。
“赵欢与,你在哪?”
“船上!和霍达来泰国!”
易青巍听她继续问:“照片今天才收到?”
「摄于1996年2月」
「赠于2003年10月」
「祝易青巍生日快乐」
「并,与宋野枝天长地久,无尽时」
读完,易青巍咬着嘴唇笑。赵欢与字迹是典型理科女孩子,字体小,字形规矩,无笔锋,横竖撇捺能省则省,风格独特。
“聊什呢?”
“同学会事儿。”宋野枝抬脸,粲然地笑,“小叔,他们让带家属起。”
“你答应?”
“有家属啊。”
“宝贝儿,真敢啊?”
易青巍看着宋野枝垂首卷玩牛仔裤线头,他漫不经心,坦坦荡荡:“对,李姨前段时间又请假。”
宋英军想想,好像也没什不对,两个家里就剩俩孩子,凑块儿住,省心省事。
“那你们商量下什时候来海南过年啊,安排好,们在这边儿等你俩呢。”
“离新年还两三个月呢爷爷。”
“早点儿来,这边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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