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顿顿,也看向画面中白衣人,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股子凉意,“他,是本座位故人。”
殷晚看看束台,依旧垂下眼睛,掩去眸中神色。
束台挥袖打散画面,从袖中掏出截枯枝,递给殷晚,“这是迷榖枝,你拿着这个,心里想着你要去地方,大约就能出去。”
殷晚接过迷榖枝,却没有动作,“上神既然有法子出去,为何还被困在这里?”
他心里不太相信迷榖枝,不然,束台为什不自己出去。
束台顺手救那孩子,那孩子却有双很凶狠眼睛,反手就咬在束台手腕上,鲜血顺着小孩嘴角流下去。
束台把那小孩儿拉开,手腕上伤口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束台对身边穿白衣服人说什,那白衣人摇摇头,面容看不清,声音也听不分明。
束台没有追究小孩儿不敬,他临走时候给小孩儿喂点吃,小孩刚醒就飞快跑开,躲进路边干草堆里。
束台摇摇头,对着身边白衣人感叹,唯有这句话是清楚。他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说是凡间,倒同炼狱般。”
画面到此结束,那咬束台口小孩儿,就是如今殷晚。
与相见,也算有缘。”束台看向殷晚,“你若答应以后常来陪,便想法子送你出去。”
殷晚心思转过遍,面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笑,“承蒙上神抬爱,殷晚不甚感激。”
“抬爱倒也说不上,主要是没得挑啊。”束台理理宽大衣袖,道:“近前来,先看看你是为何能入樊渊。”
殷晚依言上前,盘腿坐在束台对面。他抬起头,直直望进束台眼睛里。殷晚这才发现,束台眼睛偶尔会浮现出种淡金色。
束台伸手覆在他额间,而后长袖挥,半空中云雾散开,露出幅画面。
束台挑挑眉,“你小小年纪,心思倒还不少。这樊渊专为困而存在,自然是出不去。你不同,你不过是个凡人,谁会在乎个凡人?”
大约在束台眼里,殷晚同个小虫小蚁没什分别。
殷晚按下心里思绪,拱手道:“是殷晚多心。”
束台没跟他多计较,他还指望这个凡人能陪他解闷呢。
殷晚起身
“原来还有这段因果。”束台看完这段前缘,道:“约摸是你前世吸食血,所以现在才能进樊渊。”
殷晚看眼束台,奉承道:“是上神有仁慈之心。”
束台笑道:“你还挺会说话。”
殷晚垂着眼睛笑笑,这让他显出种无辜。
“敢问上神,”殷晚问道:“这个白衣人是谁?”
不知道何年何月,凡间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山野小道上,逃难百姓零零散散歪倒在路边,有小孩围在昏迷爹娘身边无助哭,有老人哀哀请求过路人赏口饭吃。大多数人面色焦黄,眼里麻木绝望。
这样条路上,有两个格格不入,并肩而行男人,穿红衣那个是束台,白衣服那个看不清脸。
他二人在路边捡到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小孩儿。那小孩子正被两个大人拉扯着,要拉他去换别家小孩。
世道艰难,易子而食事情常有发生,大家对着自己孩子下不去手,便互相交换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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