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随意点点头,也没有要动意思,“报给尚书大人吧。”
来通报人面带难色,道:“尚书大人说
清吏司郎中是个年轻人,名叫李桥,容貌清秀沉默寡言,跟杨流样出身世家。刑部尚书是寒门科举出身,自来不喜欢这些仗着祖辈荫庇二代,殷晚跟李桥都不受待见。
殷晚打扮像个纨绔,行事也像纨绔,坐下没半个时辰,又要茶水又要点心,过会儿又嫌弃茶水不鲜,点心太甜。
可是那李桥好像是没脾气般,殷晚说什,他便做什。
殷晚拿折扇点点下巴:“你怎这样琐事也做?”
李桥道:“下官职责便是伺候好殿下。”
先帝在时太后并不是中宫皇后,皇帝也不是嫡子,因而对嫡庶之别看得并不重。
太后道:“论理哀家介妇人不该妄议朝政,只是太子行事畏首畏尾,反倒助长唐王气焰,得有人压着他。”
皇帝沉吟片刻:“老三行事离经叛道,但是他年纪小,或许开始做事之后会沉稳下来。”
太后道:“你说他离经叛道,倒觉得他行事自有章法,治水之事不就是佐证。”
皇帝失笑:“母后这般喜欢他,等他开始做事,少不得要搬出宫去,母后不得挂念着他。”
皇帝来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因为不是什大日子,太后身边只有娴妃服侍在侧。见皇帝来,娴妃同他行礼,礼数周全,表情淡淡。
太后心下叹声,打发娴妃到小佛堂念经。
“娴妃心里苦,陛下不要怪她。”
皇帝坐在太后身侧:“她心里苦,朕心里何尝好过,那对双生子也是朕孩子。”
太后叹声:“不说这个。”
殷晚摇摇头:“昔年名满洛阳千金子李桥,如今也泯然众人。”
李桥依然面不改色,道:“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殷晚上下打量他,还想说什,外头忽然来人,说户部石大人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
“查案事儿也归刑部?”殷晚问。
李桥道:“事关朝廷命官,刑部是要过问。”
太后嗔他:“晚儿同你们不样,他心里想着老太婆,会时常进宫看。”顿顿,她又叹声:“他若能立起来,娴妃日后也算有个依靠。”
皇帝点点头:“儿子心里有数。”
又过几天,皇帝当庭降下旨意对三皇子大加封赏,受命三皇子殷晚入刑部,主理刑部事。
殷晚到刑部那天穿身玫紫缠枝花织锦蟒袍,手里拿个紫檀为骨折扇,金冠玉带,凤眼微挑,同个纨绔子弟没什两样。
刑部尚书很不喜欢殷晚这样,连面都没露,找刑部个清吏司郎中来迎接殷晚。
皇帝也适时换话题:“老三倒是个有能耐,短短数月,所有决堤河坝都已经加固完毕,他已经在回程路上。”
太后面色满意,“倒比那些老臣办事利索。”
皇帝也点点头,“只是唐王颇不成器。”
太后冷哼声:“他是皇后独子,却没有学到半点皇后举止有度。前阵你妹妹进宫请安,说起桩闲事,唐王家嫡子打骂庶子,说自来以嫡为尊,庶子跟奴仆无二。你瞧瞧,这小孩子能说出这种话?还不都是大人教。”
皇帝忙劝太后息怒,道:“他这是对封老大为太子不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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