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殷晚凑过去,“你来给挽发。”
殷晚想让他给自己挽发,像是凡间妻子对丈夫样。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束台就不惯着他。
殷晚坐在榻边,束台跪坐在他身后,将他原本发冠拆下,将头发打散,用簪子重新将他头发挽起来。
他手法并不笨拙,想也知道从前给谁挽过发。
殷晚忽然回身抱住束台,束台问道:“怎?”
话语落地,九殷身形消失不见,光束中灰尘像是杰出舞者,不知疲倦盘旋往复。
“你会后悔。”殷晚声音轻轻,不知道落在谁耳中。
殷晚拎着个红漆食盒走进樊渊,束台难得没有在睡觉,他手里拿把刻刀,不知道在雕刻什。
走进看,殷晚才发现束台手中块不知道是什东西,泛着墨玉样莹润光泽。
“你在做什?”
好个顾左右而言他,殷晚心下嘲讽,“就是不愿意,你能如何?”
九殷看着殷晚,忽然轻嗤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殷晚怔。
九殷面对着他,“你不过是个身外化身罢,最差结果,你不愿意献祭,毁掉你,切同从前般。等过阵子,束台忘掉你,大可以再创造个殷晚,重新来过。”
九殷眼中讥诮不加掩饰,“你以为你很特殊吗?在束台漫长岁月中,你算得什?他从前也说爱,万三千年过去,不同样喜欢上你吗?”
殷晚抱着束台亲亲,“是个凡人,陪不你多久,等死以后,你会不会忘?”
“怎忽然问起这个?”
殷晚
束台闻声抬起头,笑道:“想给你做个发簪。”
殷晚坐在束台身边,束台便把手里东西给他看,那发簪已经快要成型,尾端雕刻出简单凤羽形状,看似不起眼簪子中流淌着光芒,对着夜明珠便能窥见其中二。
“这是不尽木,”束台道:“不尽木是长在不周山附近树,每年四月,此树开始着火,到十二月,火才熄灭。火灭之后,不尽树叶子就变成白色,枝干变成黑色。而后白色树叶如大雪般纷纷落下,极为美丽壮观。在天界,常有无聊神仙们站在云端观赏不尽树,天上天,便可将不尽木四时之景尽收眼底。”
束台说着,在簪子侧篆刻下两个小字,是殷晚名字。
“做好。”束台把簪子递给殷晚,“你不要嫌简陋。”
殷晚面色难看,他在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如此悲哀。这条命还给束台,相识相知岁月便如烟云散,此后种种与他再无干系。若不去做这件事,九殷样不会放过他,真要等到万年之后,束台与另个人言笑晏晏吗?
不可以,殷晚只是想想这种可能性,心里便如百蚁噬心般痛苦。他转念又想到面前九殷,他眼看着束台同自己相处时候,心里是什滋味呢?
九殷当然对束台有情,殷晚心想,束台不相信是因为他不明白,个人爱个人,不单单表现在开心,欢喜,也表现在怨恨,妒忌。
殷晚笑,咬着牙道:“不愧是天道大人,心硬如铁,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九殷眉目低垂,“你时间不多,好好想想,是换他自由,还是再来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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