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看向那年轻公子,他不过和殷晚般年岁,看起来也是同殷晚般权贵子弟。
“你心悦?”束台问他。
年轻公子越发激动凑近束台,“是,心悦公子!”
“那你愿意为去死吗?”束台看着他,声音平淡,好像他问出不是什大不事。
年轻公子愣,随即反应过来,“愿意,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很快收回目光,抬手饮尽杯中酒,复又百无聊赖看着满堂人间景象。
他越是这般,旁人便越是疯魔,想触碰他红衣,想轻嗅他气息,想叫他眼睛里,有自己。
底下个穿着锦衣长袍年轻公子倏地起身,径直走到束台身边,“公子,也请同喝杯吧。”
姑娘退下去,所有人都看着上首两个人。
束台撑着头看他,脸颊侧垂落下来缕白发,轻轻安放在束台红衫子上。
人间最繁华之处莫过江南,夜色如水,映着秦淮河两岸旖旎风光。座灯火辉煌高楼中,传来欢笑戏谑声不断。
金堂之上烛火通明,金爵酒满,瑞脑香消。歌姬穿着单薄艳丽衣裳与厅中翩翩起舞,年轻王孙公子,才情横溢少年书生饮酒作乐,琴瑟笙箫,吴侬软语,不绝于耳。
上首坐着个年轻男人,身繁复红衣,雪般长发披散在身后,伴着昳丽无双张脸。
他是个男人,却不能用英俊来形容。因为他实在太美,美雌雄莫辨,美令人惊心动魄。他那漫不经心眼睛扫过来,叫人心都跳漏拍。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什来路,他就只是整天待在花楼中,听着从不间断丝竹之声,杯杯饮尽杯中酒。
束台看他会儿,忽然挪开眼,淡淡道句,“撒谎。”
束台从年轻公子手下抽出自己手臂,拎着酒杯给自己倒杯酒。
“没撒谎,说真!”年轻公子不依不饶,要去拉束台。
束台挥袖
年轻公子只被束台这看眼,激动面颊通红。
束台从他手上拿过酒杯,饮而尽。他从前不会喝酒,殷晚同他说,酒是苦,后来束台尝过,才明白殷晚又骗他。
但束台又在心里给殷晚找借口,说酒确是苦。每次他喝酒时候都会想到殷晚,想到殷晚,澄明酒液就变成同眼泪般苦涩。
束台随手将酒杯撂在边,酒杯滚落在束台衣摆边,发出闷闷声响。
“公子,”年轻公子跪在束台身侧,派仰慕痴迷之色,“小生心悦公子,望公子垂怜,赏夜春宵吧!”
来客大多是被他吸引来,抱着睹芳容心思,见人之后却再也离不开此地。
花楼中最美女子站出来,她是盛装打扮过,缠珠钗流云裙,巧笑嫣然,眼波流转,人便能分去整个秦淮三分颜色。
她端着壶酒,娉娉袅袅走到束台身侧,屈身满上束台面前酒杯,“奴敬公子杯。”
束台撑着头,抬起眼皮子看她眼,慵懒之中带着不经意风情,便是这种模样最叫人痴迷。
他看人时候,眼中并没有人,仿佛在看种物件,不带喜欢,厌恶,想要占有或者不屑顾,他就只是平平淡淡看眼,更像是透过这些人看别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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