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僵硬地扯扯嘴角,指尖不安地摩挲过手机壳。
“行。”程沐则道,“学生就干学生该干事,别天天想着往外跑,等你中午下课再去找你。”
秦逸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没事?”
“有事。”程沐则道,“所以你最好老实去听讲座,别之后和哭嚎你被老师吓个半死,耳朵是
秦逸“啧”声:“不是要你替,咱俩起,现场指导你如何学习沈教授,怎样?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八点整丝竹厅,等你啊。”
“不。”程沐则停顿下,“以后都不。”
“怎?”秦逸问,“你有点不对劲啊。”
程沐则没打算瞒着秦逸,直接坦白道:“昨天回家时候,看见陈皎。”
秦逸倒吸口气:“你不会直接上去表白结果失败吧?”
但程沐则十分清楚,他绝不是个懦弱到需要靠遗忘躲避现实人。他不知道毕业后那半年多究竟发生什,才会迫使他丧失记忆,又无法再拿起相机对准任何人。
他想给自己个答案,哪怕那份答案也无法释怀他心结,但至少,他能给自己个交代。
陈皎已经有新生活,他也只能祝福,自此远离她身边。
程沐则知道这会让他之后寻找记忆路变得艰难,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找到真相。
几滴水珠从水龙头口滑落而下,啪嗒声响敲击在程沐则耳畔,拉他回到现实。
程沐则是先于闹钟醒来,他出乎意料地做个美梦,但除记得在梦里对什人晃晃相机外,他什都想不起来。
他早已习惯这种情况,不再逼迫自己回忆。
他缓缓支起身,嘴里残余糖味散开,渍得他喉口发干。
程沐则下床,走向卫生间。
昨晚他有点放任自己,真就含着糖睡夜。这样事,他大概有些年没做过。
“没有,只是看见他有男朋友。”
程沐则声线没什大波动,像是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秦逸那头沉默下来,通话里隐约传来校园早晨熙攘人声。
片刻后,秦逸才滞涩地安慰道:“嗐,这有什。追女神不也波三折吗?有时候吧,你不是输给别人,只是输在先后顺序。去找你吧,反正就是场讲座,不听也没事。哥带你去大吃顿,保准你什烦恼都忘得干二净。”
刚打完包票,秦逸班长从他身旁走过,撞过他手肘:“快点走啊,讲座有校外领导,学生会逐班点人,缺勤人班主任要单独谈话,别想着跑啊。”
他抬起头,对着镜面里自己绽出个微笑。
“就这样吧。”
洗漱完,程沐则接到秦逸电话。
“大摄影师,干吗呢?昨天晚上消息到现在也不回,今天沈教授在大礼堂开讲座,你来不来?”
程沐则低声回复:“不。”
涮掉嘴里糖味,昨晚心塞感再度攀附而上。
程沐则吐掉嘴里牙膏沫,看着夹杂血丝泡沫旋转坠下,逐渐陷入失神。
这几年,他直在执着地寻找那个记忆里人。
他去医院问过诊,医生说他脑部并未有实质性损伤,最有可能,还是心因性失忆。
但心因性失忆大多是在痛苦打击后,遭受者主观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选择遗忘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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