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帽子
遮挡，沈靳之倦意明显更甚。
细雨浸湿
地面土壤，也蒙在沈靳之眼镜片上。
程沐则手搭在帽檐上，有些无措：“沈老师，
赔你
件……两件衣服，你能不生气吗？”
沈靳之微怔，继而偏过头：“能要点别吗？”
“可以。”像是看见希望曙光，程沐则连忙道，“沈老师想要什
？”
“睡啊哥，你注意安全，过几天见。”
通话终止于此。
程沐则放下手机，有些怅然。
不远处，沈靳之还在向上走着。
他背脊宽阔，光是看着，就让人安心。
秦逸声音困倦，仿佛下秒就能睡过去。
“你怎和头猪似就知道睡睡睡，看看人家沐则，电话给。”
程沐则能辨认出，那是秦逸母亲声音。
看样子，秦逸是连夜回北池。
“沐则，今年国庆不回来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
程沐则瘪瘪嘴：“也不知道会这样，他貌似还生气，早上都没理。”
“哈？”方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着，“你主动和他说话？”
程沐则摇头：“挺尴尬，不敢说。”
方烁睨视程沐则眼：“你吵得他宿没睡，生点气是肯定。朋友嘛，有点小摩擦很正常，你不主动找他说话，难不成还要受害者先来找你？”
从早上到现在积攒憋闷让程沐则忍不住想和方烁说话。
他对方烁勾勾手指。
方烁附耳过来。
程沐则迟疑地说：“假如，你和个朋友睡在张床上，但你睡相不好，早起来发现自己正抱着对方，你慌张起身，还不小心撕坏他衣服，你觉得该怎处理比较好？”
方烁猝而转头，惊愕地看向程沐则：“你和沈教授抱着睡夜？！”
沈靳之眉眼淡：“你不是学生，以后就别叫沈老师
他追赶上沈靳之脚步，却丢失说话力气。
他静默地走在沈靳之身边，贪心地摄取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宽慰感。
穿行在树林间，他们根本无法打伞。雨滴细雾似洒下，看似不到需要穿雨衣程度，积聚水雾也足以打湿衣物。
又走段时间，程沐则头顶意外扣下顶帽子。
——那是沈靳之直戴在头上。
程沐则应声：“嗯，不回，出来摄影。”
“摄影好，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啊。”秦母笑道，“阿姨感觉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你爸应该也挺想你，有空就多回来看看。”
程沐则没说话。
“哎呀，妈，但凡程哥能起早，肯定是因为有摄影任务。你就别唠叨，他想回来自然就回来，到时候肯定来看你啊。电话给吧，赶夜路快累死，想睡觉～”
秦逸取回电话。
程沐则舔舔嘴唇，深受其教。
接下来路程都需要徒步，程沐则双手抓紧背包带，大跨步地向沈靳之走去。
忽然，他接到秦逸电话。
他缓下脚步，按下接听键。
“程哥……”
程沐则忙捂住他嘴，四下查看。
万幸，周围没人。
他皱眉道：“你小点声。”
方烁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
程沐则放下手，方烁立刻开腔：“就说沈教授怎看起来那困，原来是你折腾他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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