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程沐则紧抿嘴唇，收起手机。
他放倒行李箱，准备拿出路上塞进里面
护照。
开箱
刹那，几十颗彩糖从中散下，散落在行李箱里。
明亮光线落在糖纸上，在行李箱里点起亮晶晶光圈
程沐则翻起身，向刚才放行李方向跑去。
房主疑惑：“你去哪？”
程沐则头也不回地说：“回国。”
“你刚下飞机吧？就算着急也得先歇几个小时啊。”
房主声音散在身后，程沐则走进放置行李房间。
听完那句话，阵酸涩从鼻尖涌上，冲击着程沐则眼眶。
原来，他真是喜欢。
自从得知自己拒绝过沈靳之后，他就沉溺在困惑和纠结中。
他直不明白，如果当年是喜欢，他就没有理由拒绝沈靳之，但如果是不喜欢，他又怎
会即使失忆也惦念
三年？
此刻，程沐则才察觉自己钻牛角尖行径。
“
不知道你苦恼，但人生不长，只需要保住自己最为珍视就好。毕竟当你走到生命最后刻时，除最重要人，其他任何都不会占用你半秒钟。”
程沐则重复着他话：“最为珍视……”
男人低沉地说着：“如果你分不清，就想象自己即将死亡，你能立刻想起人就是。”
程沐则双眼失焦，周围光线驳杂地混成团。
他想起沈靳之要追他时笃定眼神，想起酒精操控下亲吻，又想起离开时沈靳之说那句“等你回来”。
朋友就径自远离，认出他后，又担心自己没认清内心便和他保持距离。
程沐则这才发现，他从来没问过，沈靳之到底是怎想。
他忽然想起上次沈靳之对他说“甘之如饴”时表情。
三年前拒绝后，自己音信全无。可再见面，沈靳之还是选择悄无声息地接近、重新袒露心迹。
沈靳之想法，不能再明显。
手机“叮”声。
程沐则打开手机，看见条来自万卫铎信息。
「就当多嘴，但最后次。
是想你知道，像沈靳之这样人，他本有万种方法留下你，甚至可以在无声无息间迫使你坠入他禁锢，但他没做，半分也没做。
他给你，从来都是肆无忌惮自由。
不管过往如何，以后能否恢复记忆，那都是过去式。
更重要是现在。
现在程沐则喜欢现在沈靳之。
这样，就够。
他不再怕因亏欠太多而无法弥补沈靳之，毕竟余生尚长，就算他弥补不完，还可以带着藕断丝连牵绊，等下辈子再还。
“想起谁？”他问，“家人？”
程沐则没回应。
男人苦涩笑：“看来是爱人。”
程沐则双瞳微张，看向说出这句话人。
“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心意吗？”
程沐则收紧手掌，指甲戳在木质楼梯边缘间，抵得他指尖钝痛。
“你知道走马灯吗？”
程沐则转头看过去：“你是说人在濒死状态下会回溯人生重要时刻现象吗？”
“是。”男人点头，“她离开后，z.sha过次，即将溺亡瞬间，确闪回很多和她有关回忆，还想起她说想看看白发苍苍。”
颗流星猝不及防地滑过天际，留下道不够完美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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