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没有晚点。
程沐则乘车赶向市区,纵然很久没有回来,他也无心怀旧,只想尽快解决事情回到沈靳之身边。
车上,司机放着广播新闻。
“近期,原北池市精神疾病医院重大医疗事故
模糊视线重新聚焦,集中在沈靳之脸上,程沐则舔舔嘴唇:“你都听到?”
沈靳之点头。
迟疑间,沈靳之又道:“着急话,午饭后送你去机场。每天下午两点有趟飞机可以飞北池,两小时就到,安顿完刚好可以吃晚饭。”
“你怎知道得这清楚……”
沈靳之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揉揉他头发,带他往家走。
程沐则不想这件事影响时寻,否认道:“没有,普通吵架而已。”
时寻还想再说话,程沐则却直接揶揄道:“好,过几天请你吃饭,去上课吧。”
时间在程沐则这里暂停。
他捂住双眼,消化着这些信息。
问题关键还在家里,他好像真需要回去趟。
继母拉住程业:“有话回去说,在这里总归不好。”
“给滚过来!”
程沐则歉疚地看眼母亲遗照,不得已跟随离开。
时寻叹口气:“看你当时焦头烂额,就没敢去打扰你,想着北池就这大,们早晚会再遇到,却没想到再见是在津松。”
在时寻描述下,记忆零星地漏进程沐则脑海中。
“对,忘记和您讲,他也是个男生。”
程沐则抬头望向墓园上方碧蓝如洗天空,看着其间自由翱翔鸽鸟。
他低声道:“您说,做人要自由,想爱情应该也是这样。知道您定会建议慎重考虑,所以想很久,做出这个二十多年来最谨慎决定,有对这个选择负责勇气,也坚信自己绝不会后悔,所以——”
片静谧中,句吼喊打断程沐则话音:“你怎有脸在你母亲坟前说这些脏事?”
程沐则身形微顿,拢拢墓前花束,转过身。
程沐则怔愣地跟上。
午饭前,沈靳之替他收拾好所有行李。
他直喋喋不休地和沈靳之说话,但沈靳之却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和提防继母这两件事,仿佛并没有很在意他回北池这件事。
在机场大厅拖很久,还是到不得不去安检时候。
起飞前,程沐则给沈靳之发条消息,重复遍他会回来诺言。
毕业那年,他就是回北池才走三年。
件发生过事无论怎样修补都会留下痕迹,他真不知道怎和沈靳之开口说他想回北池事。
他艰难地放下手,视线在刚才按压下变得模糊。
“想回去?”
沈靳之语道破他心思。
他们早该在起,没有找寻,也不应有等待。
程沐则倒吸口气,情绪不上不下地硌在胸腔,卡得发酸。
“则哥哥?”
时寻声音唤回程沐则思绪,他回复道:“知道。”
“这事和你失忆有关吗?”
他睨眼父亲身边继母:“脏?带着小三来这儿,到底是谁脏?你们就不怕晚上心虚得睡不着吗?”
程业怒声道:“怎和你母亲说话呢?!”
程沐则毫不掩饰内心不屑:“这个称呼,她配吗?”
“你——!”
程沐则倔强地盯着父亲要打他手,不闪也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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