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眼神。”
袁木平视他。
“别拿这种眼神看,怪不到身上。”
严
“但这样,莉姐好像被彻底抛弃。”
袁木说,“所以他们换个地方去和和美美地生活吗。”
陆倚云笑笑,沉默会,答他第句:“不早就是吗。”
陆倚云接着玩他摆件,袁木没有离开,默不作声地站着。
他目光还是落在他们身上,试图找到些破绽,那几张脸上除木然真没有其他吗,痛、疚、悲,任样都可以。
陆倚云敲敲玻璃柜,问袁木不拿着盐和零钱走人,在这儿发什呆。
他把盐袋角攥手里,转头往后看。
严磊正把摞在地面东西搬去车上,几来几回,不厌其烦。
严磊爸爸也是,妈妈也是,搬家工人们也是,他们枯燥地重复同件事,脸上没有思考迹象,像暂失心智提线木偶。
如果陆倚云回答,便是问他,如果陆倚云不答,便是自言自语,袁木说:“他们就这走?”
袁木扶着门框低头穿鞋。
“上个星期给你生活费还没用完?”方琼随口猜测,意不在证实,马上走来递过两张零票,“你钱留着自己用。”
她说,“多余钱再拿把小葱。”
“哦,好。”
打开门后,遇见两个穿着工人服男人合力抬着个衣柜下楼。
壶嘴吐出小股透明色水柱,高高落下,掉进地面热水瓶里,在空中划出弧度神似吊兰段叶。
玻璃内胆中空气流动,制造回声尖细且亮堂,像来自山沟或幽谷。
在缭绕水汽里窥瓶口,黑漆漆,视线迷濛,洞口内似乎有不知名爬行生物附壁向上攀行。
水位不断涨高,生物随其越逼越近。
“袁木,下楼帮买袋盐呐。”
其间严磊把椅子提起又放下,弯着腰直直看过来。
有,怒和窘。
严磊迎着袁木视线走来,几步之后返回去拖上椅子,他到袁木面前:“你别拿这种眼神看。”
小学时期他们也是好朋友,袁木和街上帮孩子到严磊家玩,严莉会削土豆切成丝放油锅里炸,说是给他们学德克士薯条。
到初中,袁木和他没再相处过,原来严磊变声期之后嗓子这粗。
陆倚云擦拭摆件动作慢下来,最后丢抹布,枕臂在柜台上,和他起看:“走正常。
在这个地方和和美美地继续生活才不正常。”
“但。”
他住口,有点分不清是他们残忍,还是自己刻薄。
“怎,想什?”陆倚云淡淡地问。
袁木合门,缩往角落,给他们让路。
紧接着是严磊,他两手拽着大包用床单捆裹衣物,坠在腿边,看起来死沉。
袁木本应该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不知道为什,他没有。
严磊看见他,也装作没有看到,脸色沉下来大半,似乎咬着后牙加快脚步。
跟在他们后面出楼道口,辆用来搬家货车停在路边,严磊妈妈站在车厢里盘点家私,车旁几步是刚从楼上运下来堆家具和杂物。
窄圆水忽然从窄圆瓶口蹿出来,袁木回神,手腕泄力,放平水壶。
“好。”
他盖上木塞,溢些热水在手指上。
方琼在抓着围裙擦手,要回卧室找钱给他。
“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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