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不好意思躲,显得矫情,任他搀,顺着力气坐下,笑:“谢谢,没那严重,你们别这样。”
裘榆在后边儿低头看看自己手,又看看于绣溪手,他碰碰苏秦雨:“不好意思,让过下。”
“那、那怎办,扶你回座位?”
袁木把手放下来,在眼前看,说:“没事。”
没抬头,但在人群中认出裘榆鞋,还有扶在胳膊上那个力道。袁木挣挣,那人纹丝不动,他停下,用力甩开。
苏秦雨还坐在黄晨遇位子上,还为刚才裘榆越过她撑着桌子跳出去动作懵神,还回想当时他手指压住她。脸越来越红。
袁木走来,裘榆跟他身后,组里人都朝他们看。
心底很平静,对于前刻差点右眼失明这种事,他没有后怕情绪。是想调动,像正常人样去和同学分享描绘番,害怕过后再庆幸,说天呐好险谢天谢地——但做不到。没办法。
很快被另外东西吸引注意力,那颗手工痣确实被永久地保留下来。袁木用指腹碰碰,很自然,很好看。裘榆说好看,那他也觉得好看。
到教室,袁木先看到自己桌上那个赫然立在中间橙色瓶子,然后看到后排裘榆在给人讲题,是个女生,上次向袁木借裘榆外套苏秦雨。
另瓶荔枝味汽水在她手里,裘榆举着试卷边画图边给她解释,她边点头边拧开盖子仰脖喝水。
走廊上疯跑男生撞向袁木,他分着心,身体失去抵御本能,外力点没卸,全让额头磕去门框尖角上。
介事地点头:“嗯,对。”
袁木:“你要上厕所吗?刚才听你说。”
裘榆拢拢外套:“没,就出来醒下瞌睡。”
袁木:“那你先走,撒尿。”
“等你吧。水给。”
黄晨遇刚在后面和他们玩乒乓球,赶来先问:“就听见嘭声,没看见,谁他妈撞?”
袁木:“又不是故意。”
他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但眼神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向苏秦雨。
杨岚清担心地看他:“倒是看见,感觉他们速度好快,你头晕不晕啊?有没有想吐感觉?”
于绣溪站起来让位,顺便搀他手肘,想表达下关心,吞吞吐吐,最后没声。
“操,都叫你妈别这样推!”
有人来扒他胳膊:“袁木,让们看看出血没!”
“操操,不是故意!袁木你没事吧?你怎样?”
袁木弯腰捂着头,遮住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表情。不怎痛,但心跳得很快,热热,烧得慌。
他摇摇头。
袁木走出几步,把瓶子抛给他,朝女厕所门口几个瑟瑟发抖女孩看眼:“先走。你也傻站着喝风玩你等等你这套啊?”
袁木走在回教室路上,路过草坪,遇见除草工推着轰鸣机器有条有理地折走,姿态闲逸,像散步。
嗒声,很小很清脆,草根、玻璃片、也可能是石头,坚硬物体弹射到他眼尾,差厘米是眼球,传来尖锐也短暂点痛。皮肤先感到痛,大脑才反应过来发生什,眼皮迟钝地眨眨。
袁木伸手揉揉,没血。
走进教学楼,他在仪容镜前停会儿。眼尾没破皮,稍泛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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