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忽然直指他:“你声音好像感冒。”
袁木撒谎:“是有点。”问他,“你什时候回来。”
没等到裘榆回答,电话那头突闯进串气氛快乐喧哗。杂乱脚步、少年少女笑闹,还有人不先叫裘榆名字,
怪,听起来他也是没什力气样子。
袁木张嘴呼口气,没有接话。
“舍得开机?”
“喂。”袁木吞回那口气,说,“对,之前关机,前几天直没电,今天才打开。”
“后来猜也是这样。”裘榆说。
确实有几条移动公司套餐营销短信,还有几条忘记取订未接来电通知业务。所以收件箱里“裘榆”两个字在众长号码里显得简洁端正,“裘榆”那栏后灰溜溜“4”也将数目衬得很惊人。
点进后,两条彩信配他两句话。
第张图片是夜,深蓝色,日期在裘榆离开第二天。裘榆讲:七点半车站很像电影里海。
第二张图片还是夜,昏黄混雪白,日期在裘榆离开第四天。裘榆讲:袁木,这里今天下雪。
袁木身体软在床里,他觉得自己是从心脏开始融化。
不如就问,他比赛结果有没有出。
开门声如风啸,袁木毫无预兆闯出来,吓到方琼和袁茶,两人坐直瞪圆眼睛向他看。
“哥”
“帮拿下充电器,记得你前几天借去用。”袁木说。
袁茶马上去她卧室,说:“哥,你要万能充还是线充?”
袁木纠正自己话:“是刚打开。本来打算问问你比赛怎样,结果突然看到你拨过来,巧得吓跳。”
“巧?”裘榆比他坦然,“不巧。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打给你。”他说着笑起来,“不过今天听到嘟嘟接线声,第下好像也有点被吓到。”
“打给?干什。”
裘榆说:“记录你哪天才能记起开机。”
袁木失语,沉默那下,说:“是不是有病。”却和他起笑。
许久,手机在胸口振动,牵起片酥麻,袁木不觉。直到铃声渐强,他蒙在眼上手臂才放下来。
袁木移动电话其实用来接打电话时候很少,所以他对来电铃声和来电显示都很陌生。“裘榆”两个字明晃晃,在屏幕上跃动。跃动得强势,鼓动化成糖水心脏重新恢复知觉。
袁木用力揉把眼睛,按绿键接通时短暂地祈祷过。这晚打电话过来他很怕是出事。最好是裘榆那个人在发神经。
通,空白两秒。
“喂。”裘榆声音传过来,慵懒、镇定,应该也是躺着。
“线充。”袁木低头看手机,发现另只手上攥着没拆封烟盒。从陆倚云杂货店离开当时他就开始做抉择:吸烟?还是给裘榆发条信息?
今天晚上只能做件事。裤兜边揣下个,抉择路,路太短,到家没能得出结果。
他抬眼看下方琼,方琼看着他手。袁木垂头,将手机和烟叠在只手里去,句话没说,接过袁茶充电线又回房。
充电后启动需要时间,袁木躺回床上,盯回天花板,从尽头往起点走。
继开机铃声之后,是几阵急促连震。袁木滚两圈侧身去床头柜边上,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翻阅。正好词还没措好,拖延这点时间使他感到怪异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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