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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片本来叫做安万那区,南境语里有倒影和镜子意思,但实际上大家都不会这称呼,”奥布里安抬抬脚,示意下鞋面,“们都叫这里是泥巴区。”
方停澜环顾四周:“很恰当。”
如同脏污黑泥般,安万那区藏匿着久梦城所有垢秽。小偷,强盗,皮条客,杀人犯,奴隶和奴隶主,种种见不得光人与事似吸血毒花深扎此地,生根,发芽。这里没有东州书斋游记里写白墙红瓦,也没有衣衫光鲜笑容明丽碧眼美人,连挂在墙上花束都比其他地方要小上圈,没精打采地蔫蔫垂着头,时不时还落下瓣,悄无声息混入尘土中。
“
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封火漆封口信件:“怕丢,放在稿件里藏着,结果被那女人也扣下。”
火漆印是只鹰头形状,海连心下然:“谁送来?”
奥布里安摇头:“是个男孩,看不出身份,估计就是个跑腿。”
海连撇下嘴,拆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张纸,他快速浏览完内容后问奥布里安最后个问题:“信什时候送来?”
“四天前。”奥布里安答道。
10.
奥布里安兴冲冲拿着已经写好借据赶回来,结果进门,他便明显察觉到室内气氛不太对。
屋里哥俩从开始便没什“兄友弟恭”讲究,现在更像是刚打过架似——至少奥布里安记得自己离开时候方停澜还没这灰头土脸。
海连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冷冷道:“你把借据撕,给你钱。”
“弟弟又在闹脾气,家人还分什你,”站在房间另边方停澜无奈道,“明明都是个大人,怎老是这任性。”说着,他甚至颇宠溺地叹息声。
海连嘀咕句“还来得及”,他把信往怀里揣,抬脚出门,快要下梯时仿佛又想起什,回身叫声奥布里安:“有点事要出去趟,你既然同哥这投缘,他初来乍到,会就麻烦你帮接待他好。”
青年故意咬重“哥”字,他冲方停澜勾嘴角,头顶不驯发梢在二人视线里跳,人便没踪影。
奥布里安浑然未觉自己已经被海连卖,他乐呵呵地扬声应下,扭过头冲方停澜笑道:“方先生,们去街头那家酒馆边吃边聊怎样?”
如果忽略他腹部适时传出串饥饿咕噜话,奥布里安倒是活脱脱副“热情好客久梦人”好形象。
就像方停澜强卖人情时不给海连插嘴余地样,海连把方停澜像扔包袱似丢给奥布里安时也是干脆利落。方停澜依旧看着海连离开方向,他眼角微微抽,随即恢复如常笑容:“那就麻烦你。”
海连被他恶心得倒吸口气,手已经按捺不住扶上刀柄,但碍着还有个弱鸡似邻居在这,他只好又忿忿地收手继续抱臂生闷气。
奥布里安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听谁,他僵半晌,终于放弃探寻这对黑发兄弟微妙关系,依然决定把借据交给方停澜:“……谢谢您。”
他还朝方停澜行个蹩脚东州礼。
方停澜挑眉,大获全胜:“只签名就好吗?”
海连腾地站起来拔腿就要走,奥布里安连忙叫住他:“等等海连,也有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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