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玉这话说殷切,方停澜却只是淡淡地笑下。家中遭变后,他再也不信人心,而当梁王犬马这几年,他也把能脏手事情做个遍,如今对着暌别多年好友,他仍然抱持着十分戒心。但他现在愿意向秦唯玉把自己计划和盘托出,是因为他如今别无选择,也是他相信自己马上抛出东西足以让秦唯玉和自己站在条战线上
“都过去。”方停澜说得轻描淡写,“如今有你那位梁王哥哥做靠山,过得很好。”
秦唯玉脸色立马变:“你怎会投靠他?你忘当年他和他那群狗腿是怎欺负咱们吗?”
“性命都朝不保夕时候,谁还记得什冬天被人浇冷水,上课被人下绊子这种小事?”方停澜笑着说。
秦唯玉讷讷:“可、可你以前还因为帮出头,和梁王他们打架,他现在会不会只是利用你……”
“当然知道他在利用,可如果不当他狗,现在哪还有命来见你?”方停澜不愿再多谈自己,岔开道,“唯玉,来找你,是有个人想烦你帮打听打听。”
火轰鸣巨响也变得不真切起来。木门隔断火光,只有稀薄月色透过花窗投映在地面上。
秦唯玉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地来回走几步,他平复下呼吸,才站在窗前迟疑着问道:“你……真是停澜?”
“当然是。”方停澜笑着,“咱们从小块长大,不至于隔十年你就忘吧。”
“怎会忘!只是,只是不敢相信你会出现在这里,”秦唯玉说得结结巴巴,“几年前听缇苏贵族们闲聊时说你父亲被费祎牵连,出事,又听说东州已经没有方家,心里干焦急,但是点办法也没有没有……停澜,本以为你已经……”他声音颤抖,带着哽咽。
方停澜听着秦唯玉提起旧事,心中恨极,偏偏面上还能保持着贯淡定,甚至还拍拍对方肩温言安慰道:“现在不是好端端在这,都没哭,你怎哭起来?”
“什人?”
门外烟花还在燃放,方停澜等连串轰鸣声淡后才说:“费祎。”
“你说费祎在久梦?!”秦唯玉惊道。
对方反应不似作假,水银也没用理由骗他。方停澜皱起眉,几乎要怀疑起判断错误是不是自己。
秦唯玉在久梦看人脸色惯,他见方停澜不说话,连忙讨好似道:“停澜,你,你别着急,虽然在这地方人微言轻,但好歹呆十年,也认识些人,从明天开始就帮你打听……”
“抱歉抱歉,总是这样,”秦唯玉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才笑着问道,“是父皇派你来见吗?”
方停澜摇摇头。
秦唯玉才扬起嘴角又失落地坠下去,他苦笑道:“果然。从小就是最不受宠那个,不然他们也不会把丢到缇苏来,现在离乡这多年,父皇恐怕早就忘他在缇苏还有个儿子。停澜,你都不知道在这边过是什日子,如果不是直谨小慎微地讨好那个瘸子,在他面前装傻充愣,避免接触从东州来任何人,现在只怕早就住进水牢里……”他说着说着感觉声音又要变调,连忙止住,“不说,你在东州还好吗?”
“很好。”
“真吗?他们没有对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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