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是个毛发浓密
壮实中年人，大概有
半北漠血统，他握着烟斗道：“如果直刮这个风，明天傍晚就能到。来口？”
海连摇头：“不抽这个。”
船长挑
挑眉：“年轻人，好不容易上岸，怎
想不开又往回跑？”
“岸上没钱赚，不如回来干老本行。”
“你要是想赚钱，倒不如留在
船上。”船长邀请道。前两日主桅杆上掉螺钉，其他水手都表示得抛锚上岸修，倒是这位客人二话不说就攀上顶，在摇晃波涛中利落地把螺钉重新打回去，这样灵巧手艺，缇苏最好船厂里也找不到几个。“们这边干水手也能拿分红，将来要是做好
“不确定，没准这次出海可能就回不来。”海连说直白，“假如明年春天还没能回来，你就不用再往家里递信。”
法卢科有点诧异：“记得你从不接这种没法全身而退活。”
“所以说是朋友所托。”
“这看，你这个朋友是能跟你交心过命朋友啊。”
海连笑笑，没接话。
43.
沙鬼湾由串珊瑚礁拱卫着座海岛而成，因为海岛如首，海礁如齿，远远看去形状狰狞似鬼怪骷髅，故名“沙鬼湾”，“煞鬼湾”。这地方位于允海西南方公海上，地处微妙，往南顺风至缇苏繁水等国，往北便是北漠苍狼湾，往东又可达东州，多少国家曾觊觎这里想要占为己有，但派去舰队总是驻扎不到年就会被各路势力啃光骨头。长久年月过去，真正能站稳脚跟反倒成那些来去自由海盗们。
而今沙鬼湾处血旗飘摇，几乎将允海上几大重要航线全挟入手中，过路商船都是宁可多费上七八日工夫绕道而行，也不愿瞧眼那些茂密丛林树枝上悬挂干枯尸体。
当然，也有敢走这条航线商船，人们把它通常叫做——黑船。
黑船带是黑货，住是恶人，船主黑白通吃，也经常会接下些见不得光生意，水手们多作海盗打扮，只有去内陆“进货”时，才会换上无害博浪商衣裳。
他联系到黑船时已经深秋，若再不出发，便更难寻到艘愿意在冬天去沙鬼湾船。好在水银又帮他忙，对方冲着着他摇头叹气：“都说让你离那个东州人远点儿，你还去帮他做事，你要是死，你存在票铺那笔钱可全吞，个铜板都不给你妹妹留。”
“你试试看？”海连把联系地址小心地揣进怀里，“走啊。”
“快滚吧。”情报贩子恶狠狠地喷口烟。
前桅和中桅天帆都已拉起，这艘名为猫头鹰号横帆双桅船正在全速前进。空气里已有洌凉寒意，海连从船舱走上甲板，只是接过水手抛来粗绳，帮忙拴在绞盘上，指尖便飞速地被掠走余温。
破浪声挟着北风股脑地灌进耳朵里，这下耳朵也冰凉凉。海连搓着手指，去船头找船长：“大概还要几天？”
海连此时就在艘黑船上。
那日从大剧场后，海连又出趟远门做单法卢科生意，结账时向这位治安官告个假。
“你又要回海上？”
“嗯，帮朋友办个事。”
“什时候能回来？这边……”法卢科看眼手边文件，“后面会有很需要你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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