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枚银币给酒保,从椅子上站起来:“酒钱。”
男人寒暄都还没说完,海连便马上把头转回去,这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见朋友你就这个态度?”
“跟废物是朋友?”海连讥诮。
海连这声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旁喝酒人全听见,四周顿时发出憋笑声音,有人还朝男人起哄:“瞧瞧,人家年前就说不会跟你上床,你现在还凑过去找耳光打,黄牙,你这老脸该去涂点船油,没准年轻上两岁海连就答应呢!”
憋笑霎时成哄笑,黄牙在片看好戏目光中涨红脸,他胸膛起伏几番后忽然也跟着笑:“是,哪比得上灰沙呀,小伙子多年轻,早早地就没命,那当然辈子都留在年轻岁数。”他看着海连霎时紧绷下颌线条,舌尖愈发舔着恶意,“海连,你是他手下最得力人,有你在,毒蜂号怎会输?莫不是前天夜里,你相好把你操得起不来床吧?毒蜂号被人全剿,你又是怎从军舰上活下来,是不是也靠你屁股,啊?”
海连始终言不发。
”黑船船主狠狠抽口烟,秋叶滩烟丝,辛辣呛喉,只有他们这些粗人才喜欢,“过这个码头,他跟咱们就不是个世界人啦。”
海连早早下船,直接去沙鬼湾中唯酒馆——说是酒馆都算抬举,不过是搭个草棚,围上十来张桌椅,若碰到岛上,bao雨,就搬去深处岩洞里经营,卖酒多是自家酿酸麦酒,偶尔也卖从军舰上抢来好酒。这里是海盗们情报集散地,男人们在桌上灌下几杯黄汤,不光马上能称兄道弟,还能解到浩瀚允海上所有八卦秘辛。
酒保是海连老熟人,他朝他打声招呼,不消海连张口就给他满上杯:“们都已经听说,毒蜂没?”
“啊。”
明明是喝惯酸苦液体,入喉,海连却舌尖却怀念起那杯镜花酒味道。
男人说话时猥亵热气全喷在海连颈窝,原本搭在肩上那只手也点点下移,“当兵活儿跟你相好比哪个更厉害?你跟几个人搞过?他们付你钱吗?”
在黄牙手指要落到自己脊柱最后节位置刹那海连反手攥住对方手腕,他把甩开那人手,重新看向黄牙。
“黄牙。”
“怎?”黄牙挑眉,“终于不当哑巴?”
海连直视着他:“你刚刚不是问怎从敌人手里活下来?现在告诉你。”
早知道当时应该多喝杯。
“怎搞?记得你们之前碰上莫亦军舰也能溜啊。”酒保凑近点。
提及那场舱室内较量,海连现在都有些恼火,他翻个白眼:“东州人船,没打过。”
“东州人?他们会开个屁船!他们船上宁愿多装两箱滑溜溜缎子也不肯安架炮台,少赚枚铜锱就跟要他们命似。”旁边有人嗤笑,“其实你们就是被南边军舰打眼,没脸说才扯什东州吧?”
“爱信不信。”海连懒得解释,他又往嘴里灌两口,肺腑里腾起股火辣热气,这才觉得有些脚踩上陆地实感,刚要让酒保再续上杯,肩上忽然沉,他侧过头看去,对方露出口黄牙朝他微笑:“哟呵,这不是小海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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