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连无奈，只好过去开箱子，上尉拿眼角余光瞟着青年，又说道，“对
，他要
再叮嘱你
遍，上岸之后你就和昆姬他们躲起来等仗打完，别回来。”
闻言海连抬起头，定定地看对方眼：“你们要做什
？”
“当然是击败莫亦人，不然还能做什？”大副微笑道。他个子又高而细长，像是根支伶
竹竿戳在船头，上尉总笑他这位副手像个瘦痨鬼，仿佛随便阵风就能把男人刮倒。但瘦痨鬼双臂却比任何壮汉手还要坚硬如铁，此刻纹丝不动地焊在船舵上，牢牢掌握着女妖号上二百多人命运。
海连不再多言，他站起来，将那把短火铳插在腰上：“出发。”
“出发吧。”大副道。
紧重新抱住桅柱，在下发炮弹降临前飞快地从桅杆上滑下来，他边甩着手腕往痛处吹吹凉气边急问道：“对面有几艘船冲着咱们来？”
“两艘！”瞭望台上船员答道，“其他已经被别海盗们截下。”
是，厮杀号角早早响起。雨幕之下波涛之上，极暗天色与极艳火焰在苍穹下交相辉映，宛如血海炼狱。双方舰队便是炼狱中翱翔两只巨大黑鹰，在浪尖处展开羽翼，并同时张开尖锐利喙。阵地在流动，变幻，水面上铺开个又个不知何时被抛下火药桶，只等着哪艘不长眼战舰以身趟雷；不远处挟着燃油炮弹击中几艘战舰船桅，火焰吞噬着巨帆，连雨水都无法将其势头扑灭；撩翼劫掠舰已与它敌人兵戎相见，两只互相勾绊长船仿佛对合不上蚌壳，必得让其中方被彻底击碎，否则等待他们双方便是共没深海；还有船甚至没能遇见他敌人便已翻覆，落水人在惊恐呼救，然而浪涛很快便将他们惨叫声盖过去。
海连抿住嘴唇，他明白上尉说那句话——这不同于他与方停澜初见，是实实在在势均力敌，战争。
等到手腕没那火辣辣疼之后，他便从瞭望台旁挂绳上跳下，匆匆跑向船舵处：“时间差不多吧？”
小艇是海港里常见单帆艇，轻巧结实，下水后不需要他调整方向，船便顺着风向直直朝着沙鬼湾前进，如果不出意外，他确实能赶在海神号开始摧毁沙鬼湾前上岸，海连将灰色三角帆直起，绕过咸腥而刺鼻战火中心，成为夜色中无声前行幽灵。
他才行驶不到海里，身后忽然传来道巨响，海连回头看去，只见艘莫亦军舰被女妖号拦腰撞断，冰冷海水迅速充满船腹，将木板上人们并拖入水渊之中。破风逐浪女妖雕像在冲击中同样被撞得粉碎，那颗美艳头颅高高抛起，与莫亦人海军军旗缠绵在起，扑通声掉入海中。另艘幸存军舰已经牢牢勾住女妖号侧板，不断有人坠海，又不断有
大副眺眼前方海平面上沙鬼湾漆黑轮廓，点点头：“差不多。”
“行，那去帮他们放小艇。”海连说着便要走。
“回来！”大副叫住海连，他用眼神示意不远处个被绳网固定木箱，“里面有把火铳，是船长给你，带上。”
海连迟疑：“可不会用枪……”
“废话什，你连北漠人带来那玩意都试过，还怕这个？”大副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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