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人是怎回答?
“不。”他师弟说。
不识好歹,每个人都不识好歹。哪怕自己从小就对商未机横竖不顺眼,也能看在乔观卿面子上不杀他,但商未机自己非要多管闲事,为保护个不相干缇苏丫头跳崖,谁也拦不住;哪怕自己恨透方阙这个废物,仍能耐着性子给他机会,让他和自己起远渡来南境重新筹划,是方阙放不下荣华富贵,迂腐愚忠,所以活该被秦家人算计去家业和性命。
他没有错。
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兔崽子明明肩膀绷得那紧,脸上居然还能保持着友好自
费祎将话题转回来:“你要跟谈天机库交易?”
“对,没错。”方停澜点头,“知道天机库在哪。”
“在哪。”
“现在不能说。”
费祎又把手里火铳举起来:“你不说,还有另个人会说。”
73.
时间在分分流逝,哪怕不断地莫亦有军舰咬住海神号身躯,但在过于悬殊吨位与火力差距下,这些鬣狗并不能将利齿钉入雄狮命门,反而被其他船只流弹击中甲板,不得不又夹着尾巴仓皇地逃走。海神号慢慢地离沙鬼湾越来越近,只要让第发摧城火从炮膛中射出,莫亦人在这场战役中失败必成定局。
影子看眼头顶船长室,有些欲言又止。
海神号船长不能直僵在室内,船员调度还需要费科纳来负责,刚刚他遣人过去汇报战况,实际也有催促意思,但费科纳却仿佛没有听明白般,仍然没有从里面出来,这是从来没有事情。
他船长踹开大门时他就站在他身后,旦出现不测,他立刻就能闪身进来对那只老鼠补上枪,但费祎却在看清室内人脸时挥手把他拒出去,这也是从没有过事情。
“您是说海连?”方停澜微微惊讶道,“他更不会说,毕竟您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为什那天会对您撒谎。”
费祎没有说话。
看来这句话筹码还不够。方停澜轻轻吸口气,又补充道:“……难道您以为八年前商未机和他弟子们决定插手那桩关系着缇苏继承人绑架案时,会什都不向他儿子嘱咐?”
如果不是窗外涛击船舷动静太像那天冬夜里浪花吞没礁石声音,费祎现在就该枪崩眼前这个狡猾小兔崽子。
那年冬夜,也是这冷。也是他如方停澜般微笑着说:“未机,们来做个交易。你把你怀里小姑娘和寒音令给,说服阿巴勒放你条生路。”
影子努力回想着灯火霎间他看到那张年轻面孔,可他除能辨认出上半张脸是那个大胡子末羯专家外,影子点头绪也没有。
男人心里隐隐浮起阵不安,他扯下湿透衣领,正打算亲自上去趟,结果从船头跌跌撞撞跑过来人,他抓住影子胳膊,脸色苍白,开口时雨水将音节溅得破碎不堪:“发现……发现有点不对,您得马上过来趟。”
※※※
费祎自然听得出方停澜后半句话里意思,但他只当做是个毛头小子拙劣挑拨,冷声道:“这个不用你操心,等解决允海上这帮乌合之众,自然会回岸上趟。”
方停澜抬抬眉峰,做个请便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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