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仆端上最后
道菜品，离开餐厅
同时关上
大门，长桌上依然由贝伦绪最先打破沉默：“
已经看过你那封信。”
方停澜连忙朝贝伦绪欠身：“殿下愿意接受这份诚意，和同伴十分感激。”
“你在信上说，”贝伦绪顿顿，“还有份大礼想要献上？”
“是。”方停澜面朝着皇子，话确是对着伯爵说，“希望与缇苏结为盟友，互惠互利，共襄伟业。”
“缇苏和你们南宏现在就是盟友关系啊，你们陈王不是还住在久梦城使馆里
？”贝伦绪愣愣道。
这个声音很年轻，带着故作傲慢和点首都人所鄙笑“乡下口音”，方停澜心下松，仅仅这句话，他已确定自己先前在马车上猜度已经对八成。
于是方停澜腰温驯地又低低：“当然是仰慕于缇苏帝国煌煌威仪，”他对这种恭维话信手拈来，“想借您缕荣光，也能沐浴在等卑微之人身上。”
他听见对方满意地笑声。
“抬起头来，坐吧。”
和周不疑道谢入座后，方停澜才有空看眼今天请客二人。
85.
来迎接二人是个年轻姑娘，小女仆垂着眼睛带路，周不疑则在她身边撒娇装嫩，可惜他套话路，对方却全程目不斜视充耳不闻，比晨鸣宫姑娘还矜持，把周不疑怄得直磨牙。
等到姑娘把他俩带上二楼，周不疑那点不忿便烟消云散——这是个哑女。
他看着女孩对西莫纳仆从打着哑语，用东州话低低感叹：“……只派个小哑巴服侍小皇子，西莫纳伯爵真够绝，这是点都不把贝伦绪当人啊。”
方停澜挑下眉：“他绝不绝，关咱们什事。”
“……”方停澜莞尔，“殿下应
贝伦绪今年刚满十七，五官尚未长开，但已有和他那尊贵父亲相似俊朗。与身体孱弱皇姐龙容不同是，男孩从小便养在乡下，亦带着股乡下人不驯而健康野性，就是这股野性搭配着他身上昂贵礼服后看起来怪怪，方停澜心想把阿克小朋友塞进这套衣裳里大概也会是同副模样。
贝伦绪没有任何超出他预计地方，他便无意于再去观察这枚棋子，而是将目光不动声色地旁移，落在那位执棋人身上。
西莫纳伯爵。
伯爵已到足以当贝伦绪父亲年纪，他原本不过是个低位军官，屡立战功后在久梦城扎根，并靠着第位妻子家族势力迅速累积财富，又将第二位妻子献给国王换得自己如今缇苏第权臣地位——如果方停澜是只尚在修炼小狐狸，那他就是已成精老狐狸。
老狐狸迅速察觉到东州人视线，并朝他露出个微笑。方停澜手心有点出汗。
“也对。”周不疑跟着挑眉，他半眯着眼睛看对面还煞有介事地进门通报请示，不由嗤笑出声，“马上开演，可别出岔子啊，方大人。”
“出不。”方停澜淡淡道。
在木门推开刹那，两人同时熟练地扬起谄媚微笑，用恰到好处，略微紧张语调齐齐向着上座少年躬身行礼：“见过尊贵贝伦绪殿下。”
真是放到哪里都挑不出问题佞臣模板。
片刻后，才有道声音飘到二人头顶：“东州人，为什要来缇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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