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连踩着阶梯向下看去，还能望见他第
次来时坐
位置，如今那里正坐
个中年男人，正和他邻座夫人低声交谈着什
。
法卢科先进入包厢，过会后示意方停澜进去。方停澜在暗中轻轻捏捏海连小指：“等
会。”
说是等他会，可这次海连在外面等待时间却格外长，长到他已经被底下清越又冗长唱腔熏陶得呵欠连连时，法卢科终于从里面探出头，他朝海连招招手：“你也进来吧。”
海连打完最后个呵欠，搓搓脸，这才推开包厢木门。
他本以为包厢内会剑拔弩
“能让您上面那位大人消消气办法，”方停澜接口道，他也拿颗青豆，“觉得跟他还有再聊聊可能。”
“你觉得你还有什筹码？”法卢科冷哼声，沉下表情，“你私下里那些动作，足以将你和使馆那两个东州人并送上琥珀广场公开处刑——到时候你就会后悔没能悄无声息死在今天。”
“您放心，只想再和西莫纳伯爵再见面，如果这次依然交涉失败，便束手就擒。”方停澜伸出双手，并拢在法卢科面前，“到时候您将吊死也好，斩首也好，都请便。”
海连惊讶地刚想开口，对方朝他嘘声。
法卢科思索许久后扭头面向海连：“你又惹个巨大麻烦。”
95.
法卢科习惯在下班后去榛子酒馆独自喝上杯，洗去日疲惫。这里红麦酒在整个久梦城都十分出名，好在法卢科是这里常客，老板也习惯在每晚为他留上杯，再放上碟腌制过青豆。
若说泥巴区夜晚太过喧闹，白鸟区夜晚太过肃静，那倒影河畔夜晚便足够有烟火气息。这里人脚上穿得起鞋子，也出起两枚闲钱多点碟下酒菜，歌女们吟唱故事不至于下流，却也算不上高雅。治安官脱去黑色长袍后混迹在半醉酒客中毫不起眼，仿佛只是个被上司使唤天书记小吏，他默默听着台上唱完首小调，正打算将酒饮而尽时，忽然感到肩上沉。
“就知道你在这里。”对方说着，还把他桌上青豆捡颗丢进嘴里。
法卢科侧头看向搭着自己肩海连，面上毫不意外：“来杯？”
“是，总是在惹麻烦。”
海连顿顿，又补充道，“这是最后次，真。”
治安官终于叹口气：“……看在海连面子上。”
说罢他将麦酒饮而尽，向二人做个请手势。
三人前往目地不是位于白鸟区西莫纳伯爵宅邸，而是倒影桥附近大剧场。今日最后场戏剧还有两幕才会散场，守在大门口侍者看到法卢科那张脸便会意地将他们带往大剧场看台包厢。
“来两杯吧。”陌生声音从他另侧传来。
那个本该被他在名单上划掉名字男人就站在他面前。对方比法卢科预想得要年轻许多，除脸颊上似乎有两处伤口外足以称得上相当英俊，他毫不在乎治安官惊诧目光，十分从容地向他友好微笑着。
法卢科放松双肩，将酒杯放在桌上：“你最好给个解释。”
“你知道不会对朋友下手。”海连咋舌，“来找你就是想请你想想办法。”
“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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