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能杀死他
？
偌大房间内如今只有两人。阿巴勒拖曳着脚步，径直从橱柜前经过，缓缓来到
窗台前——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久梦城。海连注视着男人
动不动瘦削背影，缓缓攥紧匕首，在他就要推开橱门刹那，他听见阿巴勒说道。
“出来吧，刺客。”
——盗贼彼此约定，只要能将那笔钱骗到兜里，他们就金盆洗手，远走高飞。
玉兰港是皇家港口，和红榴港喧嚣脏乱比起来，这里简直可以说是尘不染。港口军队早已被西莫纳伯爵遣走，没准现在已经在全副武装地在凤屿山脚蓄势待发。方停澜下车，抬头向港口望去，最先入眼是那艘“云中淑女号”，她作为龙容王女成年礼至今已在港口停泊五年，却从未出过次海，就像龙容本人始终无法脱离垂芷庭这座囚牢样。在云中淑女号巨大阴影笼罩下，才是方停澜要乘坐那艘红漆三桅船。
凹角处等会，就见到西莫纳侍从从走廊另边赶来，首领冲那两人吩咐几句，那两名守卫便跟着侍从离开。人影消失在长廊中瞬间，海连已经闪身来到寝殿之中。
房间内空无人。
刺客收起匕首，借着室内微弱烛光打量着缇苏国王卧室。泥巴区童谣中，这位琥珀王是被调侃最多对象，人们编来嘲笑他歌谣多数都数不清，就连刚会说话孩子都能唱上句“红发猴子不上树，偏偏坐在椅子上”。
海连手抚过铺满锦缎床榻，目光好奇地环顾墙壁上画卷和装饰，在他脑海中，时竟无法想象出歌谣里传唱这位主角会怎样生活在这个华丽却又空洞空间里。
他刚想翻看桌上文件时，门外忽然传来整齐划脚步声，海连神色凛，迅速躲进壁橱中。壁橱合拢同时，他听见门外个略带嘶哑声音命令道：“退下吧。”
“打听过，它叫红靴子号，”周不疑插过来道，“不算新船，也不算太破，估计刚够们能开到千鹭岛。”他剥颗糖扔进嘴里，“你那边人手安排好吗？”
“当然。”方停澜微笑，“只要离开陆地，剧本就不
脚步声齐齐离去，寝殿大门再次开启，个身影缓缓走进来。
透过橱门缝隙，海连第次真正看到这个国家统治者，人们忌惮神明，童谣中恶鬼，那些偷偷摸摸贴在墙上讽刺画上怪物，琥珀王阿巴勒。
年轻人惊诧于琥珀王外表太脆弱，脆弱得他甚至不需要用刀，似乎只要掐住他脖子，对方就能立时毙命。
男人个子不高，十分消瘦，伶仃骨架几乎撑不起他身上华丽衣裳，过于繁复金饰如圈又圈枷锁戴在他胸前，使他脖颈也不堪重负微微向前佝偻；让人发出嗤笑跛足隐藏在长袍之下，丝毫不影响他站立挺直；他颧骨高耸，面容却凹陷，尤其是那破相半张脸，仿佛半张耷拉着粉红皮肉骷髅——只有他那头表明低微出身红发是他身上最热烈颜色，在夜色中仿佛熊熊燃烧。
海连吞口唾沫。明明这个男人比他从前刺杀任何个目标都要孱弱，他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令人窒息压迫感。甚至有那瞬间，海连脑中闪过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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