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当时扯理由。方停澜心下像是被什钝器敲下,他轻轻点下头,“好,那会在分享战利品时候见吧。”
“行。”海连点点头表示无异议,转头准备回悬崖招呼那帮兄弟。方停澜又叫住他。
“这次是不对,向你道歉。”他低声说完,重新朝海连微笑微笑起来,“去吧,祝阁下切顺利,大获全胜。”
“……”海连抿起嘴,定定地看他眼,才转身离开。
而海连刚离开,方
“不像你,对权力没兴趣。”
“在你眼里就是那种醉心权力人?”
“难道不是?”海连尖锐地反问。
方停澜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维持数天平静在这个反问下被打破,两人之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海连扭过头去再不说话,而方停澜看着海连紧绷下颌,无声地叹口气,他刚要开口,从庄园内忽然响起阵铃声。两人循声看去,从房营内正涌出队三十人守军,迅速赶往码头——显然那头莫亦人也看到他们等候已久运金船。
海连咬住下唇。
四年前距离回报海神供奉时间将近,在陆地上憋小半年他终于能开着云中淑女号再次出海,等他抵达那座荒岛时,已经又是年新宵。水手们困顿地窝在船上打盹,只有船长个人下船。岛上切如旧,年前在山洞中堆垒篝火依然保存着灰黑色痕迹,当时散落酒瓶上已经蔓起青苔,他没有看到其他脚印。
海连在山洞里独自过除夕,第二天扛着自己带来供奉回礼去岛另边,他打开箱子,里面半是酒,半是贵如黄金群青。他像当年样燃起浓烟,看瑰丽颜色从自己眼前直直腾起时后退两步,脚下磕,才发现在灌木枝叶掩映中也封着个箱子。里面同样半是酒,半是群青,而最上方,则放着封信。海连拆开看,里面是张对折红笺。
如今那张红笺就在贴身口袋中,海连却对着方停澜摇摇头:“……没看到。”
过这多年,他小朋友撒谎时仍旧从不看别人眼睛。方停澜知晓对方是嘴硬,也不再继续追问,反正他有是耐心。男人笑笑,向后指转话题:“运金船快来。”
海连最后环视遍庄园,将地形默熟在心,“准备干活。”
“你有什计划?”
“既然岛上守军本就不多,除刚刚前往码头那群人外,剩下应该都应该在要塞里,你负责解决瞭望台上人,带人去速攻炮台。”
方停澜有点惊讶,“以为你会反过来安排。”毕竟潜行暗杀向来是对方所长。
“你不是还得去找那个叫丁什男孩,”海连淡淡道,“给你多留点时间找人,怕到时候打起来刀枪无眼,误伤他。”
海连回头,在晚霞中那由护卫舰环绕大船已经出现在地平线,四五个钟头后大概就会进入罗谢岛码头。
海连看圈后有些意外:“守卫好少。”
“有半人去接运金船,留在岛上人自然不多。”
海连看向他,“你怎知道?”
“自然有方法。”方停澜道,“记得从前也教过你,人脉越多,情报速度越快,手中权力才能握得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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