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滩离,雨幕帘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乘着这样艘船逃出生天,所有人先是面面相觑地呆滞会后,才有人自胸膛中憋出声怪叫。哭泣,大笑,相拥……平日所有龃龉在劫后余生时候都显得微不足道,水手们感激地抱住那几名侍从——他们刚刚在浪流中抓住好几个险些跌下船人,侍从们不会东州话,但也用南境手势与礼仪向他们表示和解。
庆祝时间里侍卫们脑中还不忘件最重要事,那就是女王陛下安危。几人拍拍剩下水手们肩膀,便结伴往下舱室赶去。其中人走到梯口,下意识地往船头方向看眼,不由愣:“那是……”
喧闹中只有方停澜没有说话,他注视着海连,松开船舵。
“别看,看前面,”海连额头还在流着血,表情疲惫又轻松,“船长只要踏上甲板,就得和船舵长在起这个道理,你们东州海军没学过吗?”
方停澜摇摇头,从腰侧防水筒中掏出样东西:“不需要看前面。”
怎可能会没有影响,哪怕只是因风向产生毫厘偏差,只要与浪头不是角度正中,这艘烂船就会被瞬间撕成碎片。他既然相信方停澜手中船舵,就要帮他排除其他任何干扰因素。海连咬紧牙关,把抽出匕首,挥断自己前不久才刚系好结,紧束角猎猎飞起。疯狗浪已近在眼前,还差边。
“所有人!抱紧栏杆!”
方停澜瞳孔惊缩:“海连!!”
滔天白沫直直撞上船头刹那,他眼中倒映是那人侧身跃起身影。
浪涛倾覆那刻,股巨大力量压迫着所有人向海神跪地臣服。船体如同个濒死癫痫病人般剧烈地摇晃着,浪头似榔头般砸在每个人身上。方停澜没能屏住呼吸,猛呛口海水,令人作呕咸涩味道灌满咽喉,令他无法在水中喊出爱人名字。男人在猛烈颠簸中死死握紧住舵盘,明明巨浪掠过时间不过是须臾,却如同洪水炼狱般煎熬无尽。终于,狂澜从身边离开,起伏渐渐趋向平缓,大海向着幸存者重新露出温柔面。
阵列整齐瀛沧海军就在他们前方,红桅黑龙骨,如腾龙船首雕塑向着这艘小船探出爪牙。正当水手们以为自己终究还是要命丧于此时,道青蓝色信号烟忽然从船舵处腾起,片刻后,对面瀛沧军每艘船上亦升起同样青烟。
是欢迎旗语。
“所以你先前才说只要渡过生死滩,后面你自有办法?”虽然生死关头性命保住,但摔下来时撞伤腰,海连依旧保持着歪靠姿势,抬头看向方停澜。
“是,瀛沧军没法进入北宏海域,”方停澜半跪下来,伸手想要掏点什帮他止血,可惜摸怀里除
而方停澜也在那只无形之手从颈椎离开瞬间,便猛地抬头看向桅杆。
——上面空空如也。
男人怔怔,第反应居然是闭上眼。“这不可能……”他深吸口气,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块沾水布团丢向他,方停澜本就湿漉漉脸上顿时又多道可笑水痕。他缓缓睁眼向旁看去,那位海中爵正歪靠在船舷,朝他缓缓眨下眼,“怎,以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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