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仅酸,还带着苦味,“什意思?”
“昨天老夫人说她曾经托你给寄过特产,”方停澜问道,“东西呢?”
“吃。”海连磨磨牙,“怎,你要找讨回来?那们正好算算账。”
“不敢不敢,东西就是你。”方停澜连忙投降,从善如流地换话题,“你今天没有直接去晨鸣宫,还挺意外。”
胸前颗纽扣磨损得只剩根丝绳,随着脚步摇摇欲坠,海连看着麻烦,干脆把扯下来丢进口袋里,“行走在久梦城里,跟驾船航行在允海里没什区别——你要和艘船汇合,总得先打个旗语,确认对面跟自己是不是路人,免得对面炮弹打过来时都没机会躲。何况,也想等等法卢科和龙容那边回音……算算时间,第二封信也差不多要寄来。”
尽管有着子爵担保,海连也没有鲁莽地直接找上门去,他第二天早,先派几个人去地点附近调查,自己则和方停澜携下属块去趟觚北联合商会。
这里人把持四荒近半商路,都是老狐狸成精,哪怕是久梦城动荡最厉害时候,也无人敢来进犯此地。从前方停澜和他们合作时都要打起百般精神,而如今他们见到这位由方停澜引荐来东州年轻人,不消提点,也知道这位曾经被缇苏贵族们所鄙弃下等男爵早已今非昔比。
既然心中有数,又有镇海公坐镇当场,众人谈笑言语,觥筹交错之间,几张合约便已签下,尽管方停澜在来之前已经对他提点过,但海连看着纸上数额,口酒还是含在嗓子里半天没能咽下去。
离开商会后时间已经渐渐转入傍晚,手下们还有其他活要干,海连二人则又去趟脏医那里——他肩头伤基本已经痊愈,只是昆姬和海语她们几个不放心,非要他去再确认确认。
海连边套上衬衣,边听旁边医生感叹:“年轻人就是体质好,小伙子只要能活动就没事啦!”对方说着又叮嘱道,“不过还是少跟人打点架,伤这俊俏脸蛋是小事,可不希望哪天在收尸台上看到你。”
第封信早在找到埃利卡第二天便已经送到酒馆内,法卢科言简意赅,只说西涅法公比他预想得要开明,但也比他预想要严厉。
——总之,若能夺回久梦,相信会是场对缇苏古老制度巨大变革。
方停澜尽管没看信内容,但他凭着自己手中东西,也能将那边进度忖度得七七八八,他笑笑,感叹道:“看来船长大人已经知道该怎样扬帆起航。”
“个道理,风平浪静时谨慎,电闪雷鸣时大胆。”海连随口答道。
安万那区街道纵横,从西埋鸦巷至老烟斗街正好要经过珍珠
青年不以为意地回以笑。他身上新旧伤痕遍布,并不在乎肩头又多枚暗色印章。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什,又回过头去道:“对,听小语说您女儿还缺条婚裙。”
说罢,男爵指间枚金币弹出。
方停澜就在站在门外,自然也听见小朋友方才那句话,他将臂间外套递过去:“你对外人出手总是这大方。”
“这话怎听起来酸溜溜?”
“因为你对总是很吝啬。”方停澜尾音在唇角绕个弯,“不仅吝啬,还会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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