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搀起病床上时寻:“带你去办公室。”
时寻有些意外。
路过女孩床前时,他偏头看眼面色蜡黄又憔悴小姑娘,临到嘴边重话又咽回去。
他们走得很慢,看着柏沉故耳边还在流血伤口,时寻很心焦,可又不敢袒露得太过分。
之前强行起身拉扯出疼痛感缓慢反噬着,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扶着时寻向下躺,却遭到强烈拒绝:“刚才查房大夫都说,可以尝试下床走动,你让看看。”
“……”
柏沉故知道他脾气有多执拗,为避免他犟到反复爬起来牵扯伤口,他也只得把人扶起来。
他低声嘱咐道:“坐下。”
说完,他从床头柜上抽张纸,弯身包起地上金属珠花。
但女孩却完全不愿冷静:“不听!要出院,马上就要出院!”
她猛地甩开手,直握在掌心里东西径直飞出,直冲时寻床头。
柏沉故来不及思考,朝着异物行进方向个箭步跨过去,挡在时寻前面。
锋利金属边缘划破空气,在擦过柏沉故耳骨后沉沉坠落。
温热血液顺着耳廓滑下,沿着柏沉故软骨沟壑向下流淌。
前是他们把弄丢,他们算父母吗?有什资格给捐肝!想靠块肝换剩下时间都对她们感恩戴德吗?痴心妄想!”
女孩母亲止住哭声,眼泪却依旧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嘴角颤抖,唇瓣上咬合留下齿印清晰可见:“宝贝对不起,这些年没陪在你身边都是妈妈错,妈妈没想用这颗肝换取你原谅,也没想借此强求你任何东西,妈妈只是……不能再失去你次。”
女孩别开眼,不愿看她。
女孩父亲偷偷抹掉眼角溢出泪珠,他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句话。
路过护士站时候,柏沉故驻足对护士道:“麻烦多关注下11床,她暂时不会再闹出院。”
“好。”护士点点头,担忧地瞄眼他耳朵,“您这伤,需要帮您处理吗?”
“
他回到女孩床前,把包在纸里东西递给她:“你年纪也不小,伤人需要负责道理你明白吧?”
女孩忙收起珠花,始终垂眸沉默。
柏沉故继续说:“所以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你只能待在这儿。”
女孩还是不说话,头又低得更沉些。
但柏沉故已经得到答案。
房间内骤然安静下来,小姑娘因为突如其来意外吓得不敢吱声。
时寻瞳孔缩,完全遗忘手术在身上留下伤口,不管不顾地支起身。
柏沉故慌忙上前,撑住他重心不稳力道:“你又干什?”
时寻焦急地抬起眼:“你流血,感觉不到吗?”
柏沉故并不在意:“没事。”
过堂风捎带着沉默中哀伤,迅速灌满整间病房。
“对不起……”
母亲沉沉地埋下头:“妈妈要是知道有天你需要身体里这颗肝,定早就保护好它,可现在除从这里移植真别无他法,小蝶,妈妈求求你,别这残忍好吗?”
女孩咬紧牙关,拉扯回手边被压住衣袖:“再说遍,不需要!”
柏沉故本意是想她们多些交流,但眼下情况并未好转,他也只好介入终止:“小蝶,你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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