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久久没回应,段颂飞心口咯噔跳。
看见却没用上,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质问,八成是这快递搅黄他好事。
段颂飞干笑两声:“你拿走快递不也是个意外吗?你刀口都没拆线呢,哪能搞这种事?他好歹是个医生,要是不顾惜你身体明知故犯,那还追个屁,不如趁早离。”
时寻总算听明白:“你胡乱脑补什呢?”
段颂飞鄙夷道:“你大晚上特意打个电话骂,不是因为这个吗?”
阵急促脚步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接着就是句泄气“行吧”,段颂飞遗憾地叹口气:“原本也是买给你,是打算等买所有牌子都到再给你,是昨天取完快递顺手放鞋柜上,今天才被你不小心拿走。”
“给买?”时寻怒言,“你是活够,想体会提前去世感觉?”
隔着电话,段颂飞态度明显嚣张:“啧,苦谁不能苦自己,这不是想你少受点苦吗?”
时寻气得头脑发昏,不经大脑地问道:“你怎知道是……”
他收起话音,不该透露信息还是露出去。
自来水哗哗地冲击在洗手池内,溅出水珠挂在时寻手背上,奚笑着他胆小。
真没出息啊,脸皮连这点事都撑不住,还怎追到柏沉故?
他捧起汪清水往脸上扑,降低着不知何时烧起灼热温度。
蓦地,时寻关掉水龙头。
不对啊,东西是他带回来,刚才淡定地拆开,拆完又说去洗澡,好像怎听都奇怪吧?
时间静止在那秒钟,窗边夜风小声鼓动着,钻入时寻耳中。
他端着手里东西,僵硬得动弹不得。
可那物件却像是自带加热功能似,顷刻间就烫得时寻不得不松手。
他把东西扔进包装里,装作无事发生般用力扣合起来。
纸箱不甘低头地向外伸展,延伸间发出吱咯响动,煎熬地磨在时寻耳畔。
“滚吧你。”
时寻愈发烦躁,滚筒洗衣机里泡沫来回翻搅,如同他无法平复思绪。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
“现在知道,本来还不敢确定,毕竟你那凶,哈哈哈哈。”段颂飞猖狂地笑着,“想想也是,你这个脾气肯定哄不得别人被你睡,柏医生是什神仙啊,可太想给他磕个。”
时寻眉角青筋突突直跳,指尖骨骼脆响传出,混入洗衣机嘈杂声中。
“段颂飞,你完。”
“别别,错。”段颂飞怂得巨快,“大晚上这气,你拆快递时候被柏医生目击?”
“……”
时寻暗暗咬咬舌尖。
天杀段颂飞!他温情牌打得正好,效果是好是坏都还没校验,倒是被这件事杀得措手不及。
他收拾几件衣服扔进洗衣机,借着机器操作声音打通电话给段颂飞。
“你个孙子往那些杯子里放什?”
段颂飞嘶哑地“啊”声,猛地从沙发上撑起身:“靠,你等会儿。”
时寻彻底放弃抵抗,打算缓缓心神,他支吾着:“,去洗个澡。”
柏沉故无奈地提示他:“你伤口还不能沾水。”
“知道。”时寻囫囵应着,“定注意。”
浴室门开合,只留下门框间细小震动。
时寻压不住忐忑心跳,掩饰性地拧开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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