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边传来声咂舌响动:“啧,你们是想接吻吗?抓紧时间快亲啊,亲完嫂嫂还要陪接着逛呢。”
时寻心头动,他推开柏沉故,碎花从指尖飘落,跌入潮湿泥壤。
手机铃声恰如其分地响起。
柏沉故接起弟弟电话:“说。”
柏向元:“怎感觉你火气有点大?”
有游客驻足赏花:“哎,这是洋桔梗吧?”
“挺好看,叫洋桔梗?”
“是啊,这花每种颜色都有不样含义,这种紫色是……”
柏沉故扬手堵住时寻耳朵。
游客交谈声音被柏沉故掌心与耳廓摩擦声盖住。
时寻不解:“你要搞什?”
他还没问清段颂飞话,就看见柏沉故向他走过来。
他忙切断通话,掩盖住心虚。
人刚在他眼前站定,时寻就问:“怡灵呢?”
“去厕所。”柏沉故道,“小丫头太吵,想把她丢在这儿。”
过去这多年里,他直以为柏沉故身边有人陪伴,始终不曾向他踏近步,在画地为牢方寸之间反复禁锢着冲撞爱意,只敢悄悄去他校区看他几眼,或是在深夜时拿出他照片怀念曾经。
与柏沉故切像是封在心口道伤疤,固执地不肯愈合。
此刻,傍晚阳光温和地抛洒下来。
那些时寻自以为伤心和隔阂终于软化,散成片闪闪发光银河,静静流入心脏。
他释然笑,曾经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电话。
段颂飞:“可算搞完,快累死,你干嘛去?”
时寻还没开始圆谎,景区广播就,bao露他身处位置。
“涟花湾……?”
时寻心道不好,意识到连珠炮似废话即将来临,便忙扔出枚炸弹:“看见姑娘是柏沉故亲妹妹。”
柏
时寻抬起湿润眼眸:“怎?”
周围游客离开,柏沉故捻起落在时寻肩上碎花,送到时寻眼前,理由说冠冕堂皇。
“怕碎花吹进你耳道。”
时寻愣愣地“哦”着,无意识捏起柏沉故手间小白花。
指尖相触,两人四目相接。
阵清风吹过,藤蔓上白色碎花翩然飘落,细碎毛羽意外跌入时寻眼眶。
时寻眼睛不适,伸手揉搓。
柏沉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腕:“别揉,可能会擦伤眼角膜,持续睁着眼。”
时寻不敢动,他睁着异物感明显眼睛,不稍片刻就有眼泪流下来。
鲜花轻颤着落下滴晶莹。
段颂飞轻哂:“还笑呢?既然那是人家亲妹妹,你搞出这些个事,打算怎解释?”
时寻咂咂嘴:“不好解释就不解释。”
段颂飞惊愕:“啊?”
时寻解释道:“发现,现在这样他是会真着急,感觉自己无意间找到对路。”
电话静秒,旋即出声:“行,那你明天把时间空出来,帮你来个绝杀。”
“嗯?”
这话果真转移段颂飞注意力:“你看,说时候你还不信,怎这会猜,真是当代先知啊。”
在段颂飞无休止地自夸中,时寻向后瞥看眼。
不远处,柏怡灵正在摊位上选着纪念品,她举着玩偶询问柏沉故意见,柏沉故指向其中个,她却反而拿走落选另只。
时寻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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