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灯光打亮灰尘,笔直光线规划出片天然舞场,时寻轻触着飞舞到纸张上亮点,暖色顺着指尖回传,在心底卷起柔和暖意。
他伸手揭下那张纸,小心折叠进衣兜,留住这份得之不易关心。
转过身,时寻余光无意识扫,注意到客厅摆架上个杯子。
透蓝色、丝带状……看着眼前造型熟悉杯子,时寻想起他刚和柏沉故结婚时不小心打碎那个。
他快行几步,走到架子前,伸手触摸杯子质地,材质带来手感传来,竟和当时碎掉那个模样。
程沐则回来后,换时寻去洗漱。
这里他不是特别熟悉,但想找什还是都能找到。
走出洗漱间,时寻停在饮水机前。
光秃秃墙壁上挂着张字迹密集纸,笔迹上钢笔水印未干,在灯光下反射着浅淡晶亮。
时寻俯身看过去,眼就认出那是柏沉故字。
“就不该留下他。”
“什?”
“没事,你打算带他睡哪个屋?”
听着沈靳之不情不愿嗓音,时寻歉疚地扬扬眉。
今晚他总觉得不安心,眼下也只能向沈靳之借次人。
不怎标准OK手势。
时寻又问:“那今天咱俩睡间行吗?和你讲讲和他事。”
“好啊。”程沐则应下。
客厅传来开关门声响,程沐则起身出门:“去看看。”
不多时,未关紧门缝处传进细碎交流声。
时寻兴奋地拿起杯子,跨步进次卧,着急地问时寻道:“哥,则哥,你这杯子哪里买?还能买得到吗?”
程沐则怔,眼神狐疑地看向他:“你糊涂?这不是你送吗?说是你参加个竞赛获得纪念品,外面拿不到,你忘记?”
“……”
时寻眼珠滞涩地转动,半晌才缓缓出声:“什,什?”——
是,家政阿姨说柏沉故每天都会亲手擦拭杯子,与时寻有关。
他放下纸杯,撩起纸尾仔细查看。
那些密密麻麻内容不是别,居然是他术后注意事项,尤其是饮食禁忌,怕是把能想出来家常食物都写个遍。
看着纸张上洋洋洒洒几百字,时寻心下动。
他缓缓松手,脑海中自动脑补出对方贴在墙面上样样手写场景。
就这不放心吗?居然留下这长份说明……
程沐则开门招手,带他去次卧休息,时寻路过沈靳之身边时候,听到句压低提示,说是次卧里有备用气床。
时寻装作没听见,关上次卧房门。
他和程沐则聊好久,仿佛只要是提到柏沉故,他就有无数事可以分享。
睡前,他趁程沐则洗漱找到沈靳之说那个备用气床,铺好被褥。
毕竟他要是不听沈狐狸,下次他怕是连个躲柏沉故地方都没有。
“人呢?”
“打发走,今晚不会过来。”
“会儿就和小寻起睡。”
“你和他起?那呢?”
“你自己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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