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科室本就没安排他工作,柏沉故和钟予章说声,就换衣服下楼。
停车场里光线不足,柏沉故循着记忆找到车子时,坐在副驾上时寻已然沉入梦乡。
昏暗光芒压在时寻脸颊上,勾出分明轮廓,柏沉故没忍住停下多看几眼。
静谧停车场无生息,只有两人呼吸声在车内安静地交织。
柏沉故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能不能再喜欢点,再依赖点,让觉得你也是需要?”
柏沉故替他仔细收起手里信:“和回家吧。”
“回家?”
时寻疑惑着,突然想起另个人存在,他拉着柏沉故手向病房走去。
阿婆床头,她女儿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睡梦中母亲。
也许,这里确暂时不需要他。
信封褶皱间藏着昏黄,笔迹旧得有些年头。时寻缓缓拆开信封,带出内里信纸。
纸张折动响声清晰入耳,眼前几张写得满满当当信纸,字迹内容竟都是他名字。
「时寻。」
时寻错愕地抬起眼,讷讷道:“她知道名字,所以她不是直拿当成过世孙子,她对关怀,是真正属于……”
柏沉故翻转纸面,指向密密麻麻里遮掩住行阿婆写下小字:「们也是真正亲人。」
听着隔着衣物传来杂乱心跳,他窥见这张看似冷静皮囊下藏匿慌张。
而这份慌张,是为他。
近在咫尺心跳消解着时寻堆积不畅,他亲昵地蹭着柏沉故肩膀,猛然想起件事。
他退出怀抱,慌张问道:“阿婆女儿呢,们刚才那做,她不会临时反悔吧?”
“不会。”柏沉故安抚地拍动他手臂,“前天晚上就接她过来,只是怕她不能成为合适肝脏供体让你空欢喜场,这才没说。”
眼前,时寻嘴唇轻轻蠕动:“好……”
柏沉故双眸微睁:“阿寻?”
时
时寻身上那股劲像是抽空般,近日来疲惫疯狂找回,沉重地压在他背脊上。
柏沉故掏出钥匙递给时寻,轻掐下他脸颊:“好,开心点,先去车上等等,打个招呼就来。”
时寻无力地点头,接过车钥匙。
下楼声渐远,柏沉故笑容凝固,拨通个号码。
“秦律,麻烦帮处理个案子,要你帮取证,以期对方受到最重刑判。”
时寻苦笑声,酸楚席卷心口。
“另封信更长,大概也和这份差不多,她在另封信里说,她每天会写遍心里念人。这多年过去,几乎没人再会提起那个过世孩子,他存在过痕迹越来越少,唯有母亲忘不,或许就是阿婆也始终没忘,她女儿才同意捐肝。”
“还好。”时寻庆幸地捏住柏沉故手,“在心里,阿婆也是亲人,还好切都还来得及。”
柏沉故反握住时寻手,回应着他情绪:“也是亲人。”
四目相接,时寻破颜笑。
时寻很好奇:“你是怎说服她?”
柏沉故摇摇头:“说服她不是,是阿婆,在阿婆家里发现两封信,封是给女儿,另封是给你。”
“给?”
柏沉故应声:“对,是你。”
他从内兜里取出个信封递到时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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