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呼吸与疾风交织,被浑浊地抛在脑后。
在靠近柏沉故家仅剩十几米时候,时寻看见在楼下等待车辆。
他认得,那是柏沉故家里车。
他竭力飞奔而去,正巧迎上刚刚下楼柏沉故。
暗淡天色笼罩着柏沉故身体,压在他沉重行李箱上,在箱身纹理中印下阴郁黑影。
老师不悦地问他:“卷子做完吗就请假,随堂测验就不重要吗?”
时寻急切地向前半步,身子不慎撞到桌角,课桌向旁偏移,发出刺耳声响。
他按住疼痛处,语速极快地说:“老师,做完卷子就可以请假吗?”
“行,你先写完再说。”
那话音未落,时寻就抓起手中卷子向讲台走去。
被赋予期待信封似是生出温度,灼烫得他不敢轻易伸手触碰。
周围,卷子翻动声清脆,赋予他层新紧张感。
时寻酝酿良久,终于拿起信封,他拆开信纸,铺开内里平整折痕。
纸面洁白如雪,只有最中间写行字迹,可信内容却直戳心窝。
「要离开北池,万望珍重,勿念。」
时光须臾而过,转眼便是半月。
下午最后节课数学老师进行随堂测验,要求大家利用课上时间做完套卷,而他会占用节晚自习讲完这套试卷。
卷子中午就发,时寻记得是收进数学书里,他向摞在书桌左侧书本堆中探出手,意外摸到个信封。
看模样,居然像封情书。
刚考上高中那会儿,时寻倒是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情书,只不过后来他在校内“凶名远播”,情书这东西在他这里就彻底变成稀罕物件。
时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来不及平复半分便被迫开口:“为什……为什要离开?”
柏沉故垂下眼眸:“要转学。”
涣散气息无法展现出时寻焦灼,他时断时续地说着:“没几个月就要高考,转学对你波动太大,有什事不能等你考完再说吗?”
柏沉故没看他,往日脸上那种温柔到能融化
“谢谢老师!”
他把利用课间时间做完试卷往讲桌上放,不等老师再做反应就溜烟地冲出教室。
光线渐沉,傍晚迫不及待地与黑夜交接,时寻不管不顾地赶往柏沉故家中。
他不知道那封信是什时候放在他桌子上,也不知道柏沉故是不是已经走,但这是他唯能找到柏沉故途径,他必须尝试。
他需要快点,再快点。
时寻不可置信地看着纸面上字迹内容,情绪跌坠崖。
没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柏沉故这个时候要离开,到底是发生什事?
他惊惶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登时引起周围同学注意。
数学老师皱眉呵斥道:“干什呢时寻,没睡醒?上课知不知道?”
叱骂声戳醒时寻失神,他出声道:“老师,有重要事需要请假。”
虽说罕见,但时寻也并无兴趣,正当他打算继续找卷子时,信封右下角字迹却引起他注意。
这熟悉字迹不是别人写,正是出自柏沉故。
时寻心脏不可避免地咯噔跳,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有同行回家时路灯下交叠影子,有挑灯夜读时窗口映出倒影,还有坐在操场上赏月时依偎。
瞬间生出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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