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径直入内殿来,他容貌俊美,不说话时候双眸子比月还要清冷三分。平日里惯穿袭白衣,银线绣暗纹若隐若现,端是尊贵无匹。
“陛下用膳吗?”
小言子弓着身子:“小姓言,单名个恪。”
“言恪,这名字好,你可识字?”
言恪答道:“未入宫前曾上过两年学,些许识得几个字。”
“这很好。”明川对成公公道:“日后叫他跟在身边吧,难得有个识字。”
成公公自是无有不应:“还不快谢过陛下。”
跟前没有人,小言子直起身子,迎着日光看,原来他生也很俊俏,面容沉静,步履沉着。
见成公公进来,明川便叫他讲讲宫外事,成公公捡着有意思说两件,明川听心向往之。成公公想想,又提起春闱。
“天下士子都往京都赶来,老奴上京便是与同乡位举子同路,那举子不嫌弃老奴残躯,路上对老奴多有照顾。听他说,他还是路途近些,几日功夫便到京都,那些个偏远,提前半年动身也是有。”
明川闻言心思活络,这几日京都怕是很热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趟宫。若要出宫那必得先过国师那关。
想到容商,明川垂下眸子抿口茶,恰好小言子端着碟小蜜橘子进来,明川瞧见便笑开。
盒进来,成公公知明川不喜人多,便叫旁人都退下,只自己侍候在明川身侧。
用过午膳,太和殿那边也没人来消息,明川乐自在,成公公徒弟小言子进来奉茶,明川抿口,吩咐道:“拿些小橘子来吧。”
小言子躬身道:“国师大人有言,虽已春三月,还得提防倒春寒,橘子寒凉,不可多食。”
明川也不强求,挥挥手叫他退下。
小言子出门,正对上回来成公公,成公公问起,小言子便五十说。
言恪忙叩头谢恩。
春闱在即,朝政事务多繁忙,容商用晚膳时间都比平时晚上刻钟,他没回来,明川也不敢独自用膳。他歪在榻上,言恪在边拿着诗词念。
明川打个哈欠,平日里没察觉到言恪声音还挺好听,他念起书来,不急不缓,声音清越动听,很能使人静心。
首诗词还没念完,门口传来小太监声音:“国师大人。”
明川赶紧从榻上爬起来。
小言子不动声色,只觉得这皇帝可真是随遇而安。
明川并不知他心里想些什,成公公陪着笑道:“小言子不懂事,顶撞陛下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明川剥个橘子,笑道:“不妨事,不是什大事。”
成公公知晓明川好性,仍是叫小言子磕个头。
“你姓言?可有名字?”明川问道。
成公公听罢面色不大好看:“不过是些小橘子,你拿给陛下又如何?亏得陛下还夸你伶俐,怎得愚钝至此?”
小言子垂着头,声音不似平常太监尖细,有些清越,他道:“徒弟知错,师父莫怪。”
成公公倒也不会真处置自己宝贝徒弟,只是道:“陛下如今此番境地,心里不知道有多苦,这些小事上何必叫他不快活?”
国师手遮天,同明川那档子事不怎避人,紫宸殿贴身伺候这几人大都心里清楚。
成公公吩咐小言子去拿碟橘子,自己去明川身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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