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摆摆手,并不在意,
他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眸光发亮,同先前腼腆模样不同,整个人都带着股子活劲儿。明川笑道:“此次春闱,张兄定然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张心远这才觉得不好意思,低头正好看见明川手边那个士子排名小册子,便道:“你也看这个吗?”
明川拿起来,笑道:“觉得十分有意思,便买来看看。”他随手翻几页,道:“制作虽然简陋,但这图画却有可取之处。”
张心远便笑:“实不相瞒,这上头画是做。”
明川惊讶:“竟是张兄吗?”
明川对他笑笑,只觉得这人家教很好,言谈举止并不像出身寒门。周围讨论并不避人,明川还听见个将他与徐成玉放在起说。
这时候张心远也不好再当没听见,他面有惭色,再道:“见笑见笑。”
明川摆摆手,道:“原也说,这些物什本就是要给当事人,公子并没有做错什。”
闻言张心远没有那坐立不安,他道:“多谢公子劝解,实在是在下进京赶考已经花去所有盘缠,若不留下这些钱,怕是等不到考试,便要饿死。”
明川道:“文钱难倒英雄,也是人之常情。张公子能不避讳旁人眼光,已是不起。”
刚落,便看见个穿儒衫年轻人,来到自己名牌边,装走盒子里银钱。
明川:“······”
言恪也瞧见,他咳两声道:“许是家资不丰,身有难处。”
明川点点头,那士子装走所有银钱,也不觉得难为情,只见他左右张望,看上去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片刻,他直直往明川这边走来,还没近身,言恪上前拦住。那士子拱手行礼道:“在下张书,字心远,看公子这里不算拥挤,不知可否拼个桌?”
张心远道:“粗通绘画,也是混口饭吃。”
明川真心实意赞道:“张兄着实得。”
言恪见两人又长聊下去意思,不得不出声提醒:“公子,天色不早。”
明川止住话头,起身向他辞行,张心远同样起身还礼。
天其实还早,出东岳楼,言恪就跟明川请罪:“国师曾嘱咐过,陛下龙体事关重大,莫要与宫外之人多接触。”
张心远笑说不敢当,又问明川:“冯公子也是来赶考吗?”
明川摇摇头:“素来不喜经文,无心于此,今日来东岳楼就是凑个热闹。”
张心远不赞同道:“看公子年岁尚小,玩闹时可以,却非长久之道。”
明川只好道:“家有薄产,衣食可以无忧。”
张心远忽然叹口气:“不瞒公子,少时家里也颇有底蕴,可惜家道中落,沦落至此。十年寒窗,便是为不堕父志,重振门楣,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明川招手叫言恪回来,对着张心远笑道:“公子请便。”
言恪回到明川身边,张心远敛衣坐下,明川又叫来伙计换壶新茶并几样点心。方才他取走钱财,众人都看在眼里,这时候不免对他有些打量。
张心远状若未觉,对明川腼腆笑笑,道:“失礼,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明川顿顿道:“鄙姓冯,在家中行十,公子叫冯十就是。”明川母妃姓冯,诸位皇子中,他排十。
“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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