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容商问道。
明南卿朝丧母,越发沉默寡言,容商只将他养在宫里,并不怎管他,对他态度很冷淡。
“想见舅舅。”明南卿还不知道明川已经离宫事。
明南卿抬眼看容商,话没说出口,眼圈先红,“想舅舅。”
容商瞥他眼,道:“你可知道,你舅舅母亲没时候,也是你这般年纪。他可没有什姨母外祖母陪着,个人在宫里过活,比你处境难得多。”
商叫人移那两棵树,种上好些竹子,雨声打在竹叶上,平添寂寥。
容商人坐在廊下,身边小桌子上放把银壶,个石榴杯。他个人自斟自酌,听潇潇雨落。
明川喜欢坐在廊下,有时候晒太阳,有时候听雨落。他从来不知道明川这坐着时候在想什,直到他自己也坐在这里。
总归不是什开心事,容商想,他在这里坐着时候,往事幕幕浮现在眼前,像是人死之前回味这生。
明川怎会喜欢这样坐着呢?容商始终想不明白。
明南卿低下头,小声抽泣。
容商看他眼,却没有赶他走,看在他也想明川份上。
他低下头,明川冠服就放在他腿上。今日是明川加冠礼,这冠服是在他冠礼上要穿衣服。皇帝冠服复杂又厚重,明川曾说,还好他生辰是在秋天,若是夏天,闷热不已,若在冬天,非得将手脚都冻僵。
眼下可好,干脆就不要这身冠服。
容商给自己倒杯酒,酒壶旁边放着几页纸。那是明川留下来,封给静荣,封给魏南卿,封给徐成玉,但其实这些都是给容商。
明川想全静荣心愿,全徐成玉心愿,也把自己心愿摊在容商面前。
秋风更凉,廊那头走过来个小孩子,是魏南卿,现在该叫他明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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