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收雨定，天空像是被水洗过
雨过天晴，草木也愈发郁郁葱葱。明川虽看不见，却感受得到
洗
热水澡，萧随将明川抱到床上，依旧拿被子围着他。自己半蹲下来，将他裤子挽到膝盖上边。
明川不自在动动，小腿处果然有
块青紫，在白皙肌肤上显得尤为可恐。萧随取来药膏，用手心化开之后覆上明川腿揉搓。
明川下意思想躲，但是没有躲开。他脚尖点着地，作势要收回去，脚踝却被萧随握在手里，像是落入陷阱，想跑却跑不鹿。
等明川重新躺进被子里，他依旧能感受到身边萧随气息。
“你不去睡觉吗？”
萧随放在明川肩上手微微颤颤。
“其实也不算什
啦。”明川道：“约摸只是
从前被养太娇贵。”
“还有别吗？”萧随问道。
明川想想，道：“出门在外，总有这样那样不舒坦。有回，在路上，租车那个马夫跟坐地起价，态度特别差。不愿意给他钱，俩就吵起来。气之下下他车，个人走十几里路才走到下个城镇，脚都走流血。”
明川趴在浴桶边沿感叹，“走路真好累呀，从前都没有走过这多路。那回还是在野外，冬天天黑得早，生怕天黑之前赶不到有人地方，连歇都不敢歇。早知道就不逞那时之气。”
黑鸦鸦头发浮在水面，身上丝不挂只在眼上蒙条白绫，颇有种欲掩半掩，似有还无意思。
明川自己无知无觉，正撩着水花玩，听见身后没动静，不由得出声，“萧随？”
“在这呢。”萧随沾湿帕子给明川擦身子，帕子行走到腰间，停下来。
明川身上有块刺青，刺是个字。他身上白，墨青色刺青在那把纤瘦腰身上便格外显眼。
明川觉得有些痒，不适动动。
萧随道：“守着你。”
“这里没什事。”明川道：“你也淋雨，再不好好休息，身体吃不消。”
“现在睡不着。”萧随道：“你先睡吧，在想事情。”
萧随这说，明川也就不打扰他。
外头雨声依旧很大，夜色深沉没有点天明意思。
萧随敛眉，他在第次给明川洗脚时候就发现，明川脚上有很多茧子，甚至还有冻疮。
“外面这苦，”萧随道：“你为什还在外面游荡？”
明川沉默，过会儿，他道：“觉得还行吧，也没有那苦。”他张开手臂，做出个环绕动作，“外面风景很好，遇见人也很好。吃穿住行虽然粗糙点，但是人总会习惯嘛！”
明川曾经说他自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当他真正下定决心离开时候，再简陋吃食他都能够忍受。
后面萧随再也没有主动说话。
萧随回过神，目光从刺青处移开，道：“你身上有疤。”
在明川肩背上，有两块很小疤痕。
“那个呀。”明川道：“那是在蜀地留下，蜀地多奇虫。不小心被种毒虫咬，当时生好大痈疮，当地位老人用刀划破伤口，将毒血放干净，这才捡回条小命。”
“疼吗？”萧随问道。
明川认真想想，道：“还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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