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忍不住凑到张沉耳边,不再咋咋呼呼,小声说:“你开慢点,给你哼首歌。”
张沉放慢速度,原本急躁摩托车噪音低下来,程声贴着他耳朵轻轻哼两句,温热呼吸打在耳廓上,张沉听得仔细,没有句歌词,只是段短短旋律。
“好听吗?好听吗?刚编。”
程声哼完就迫不及待地问,可张沉对着建材店老板女儿都能说出“真棒”,对着程声却只给个“还可以”评价。
这让程声有点恼火,不情不愿地找起借口来:“以前是玩摇滚,抒情歌不是业务范围,等哪天让你看看真正朋克乐,特躁,吓死你。你知道吗?们学校可多姑娘喜欢,隔壁学校也是,赶着趟趴在们排练室看打鼓。你别不信,这是真,还有人说长得像那个日本明星呢,操,你笑什,是真!”
儿,你是装不知道吧。”程声腾出只手敲敲前面人肩膀,大言不惭:“真有人看不出别人喜欢自己?瞎子聋子都能凭别知觉知道别人喜欢自己。”
程声说有道理,张沉也承认,但最大问题是,他不知道何为喜欢,就更不能高高在上地说别人喜欢自己,于是只能无奈地答:“你觉得是就是吧。”
又是这句话,和载他来云城那个劲儿劲儿司机师傅模样,是不是没几个钱人都爱说这种随便话?当然程声没把这话讲出口,只是在张沉背后放大音量,突然说:“你知道大家管你们这种人叫什吗?”
前面人摇摇头。
“坏男人。你们这种什都不承认、只顾着自己和挣钱人,都特坏,蔫坏,别人还找不出把柄,再过几年绝对是个骗姑娘料,箩筐箩筐地骗。”
在程声说话间隙,张沉难得笑下,很短暂,下子就消失在黑夜里。但还是被程声捕捉到,严刑逼供,问他:“你不会是嘲笑吧?”
隔几秒,张沉终于妥协,对后面人说:“挺好听,不是嘲笑。”
程声确定刚刚那是他真心实意笑,于是心也跟着浮上来,心脏要跳出来似往胸腔外面冒,他没头没尾地想,操,该不是得心脏病吧,严重心脏病是不是要手术往心脏里搭桥才能治好?手术费得万八千吧。
他这样想,前面人也不再说话,他们已经过最后个桥,快要到奶奶家,周围人变得稀
又是句出格话,但张沉适应能力实在太好,已经习惯程声出其不意就要震他两下性格,没在意,反而说句:“没准吧。”
程声摇着头想,真坏啊这人,话里永远留两步,得亏那姑娘年纪还小,脸皮薄,要碰上个成熟点儿,胆子大点儿,人都上赶着送上门,这人还要说自己不知道没准吧,真诛心哪!
可他想着这件诛心事,脑子不知道飘到什地方,个没忍住,在张沉背上笑起来。
他笑动静太大,俯在人家后背颠颠,原本不想再搭理他张沉都忍不住提醒他:“别笑,灌肚子风回去不舒服。”
程声果真不笑,但在这阵晚风里忽然想到些别东西,比笑更有意思,他脑子里悄然出现道旋律,仿佛故意在这儿等着他似,和朋克相去甚远,甚至连摇滚都不算,是那种轻柔,他从前最瞧不上抒情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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