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把手搭在裤子上乱拍,长长“哦”声后说:“你现在比小时候冰多,以前总副不高兴样子,但心起码还能捂热,现在看着倒是好相处,心可比以前冷得多,火点到你身上都要被你熄灭。”
张沉还在抽烟,没说话。
程声又说:“上次在酒吧见过你之后,回去把你们乐队发每张专辑都听遍,第张还有点人情味,传递迷茫和痛苦,能理解。但再往后听发现已经不认识你,想象不出你写歌这冷冰冰,不认识你人还以为你在冰窖里生活。”
张沉低头笑下,转头去看程声侧脸,随口说道:“那你还给发意味不明短信,不怕被冻死?”
“贱呗。”程声自嘲地笑笑,“就喜欢死皮赖脸地倒贴,再做些疯疯癫癫举动引你注意,等你注意到之后就放开勾引,你不是早就知道?”
程声在路口排景观树旁找到张沉,那时候他正靠着树和只粽耳朵比格交流,比格瞪着眼蹬着腿,朝他汪汪狂叫,而张沉低着头,在粗粝树皮上跟随狗叫声下下打节奏。
整个画面观感奇异,个穿运动服生气男人在树皮上打节奏来为只更生气比格伴奏。
程声走去把那只老比格赶跑,占它位置,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仰着脸看张沉。
天逐渐黑下来。他们两个上下,就这样在明暗交接里对视很久,还是程声先憋不住,问上面张沉:“你是不是还记得?”
张沉说:“是。”但认真思考几秒后转口说:“其实不记得长什样。”
旁边张沉想到以前事,垂着眼说:“你现在很正常,点都不疯癫,家境学历工作履历全都没得挑,还表人才,看着风光无限。”
程声坐在马路牙子上,手肘抵着腿,还在低着头自嘲地笑:“还风光无限?明明像条丧家犬样。你知道吗,从云城回去之后总觉得自己是罪人,不光,有时甚至觉得们全家都是罪人,旦买些贵东西就要想起那座什都没有破城,想起那些下岗工人,想起你来奶奶家修完东西后奶奶递给你几块十几块钱。在美国不敢坐车不敢下馆子,更不敢要爸钱,换台电脑买件衣服觉得自己在犯罪,附近企业来们学校开招聘会,去人家那里蹭吃蹭喝,看着干净会场还要想,是不是过得太好
这回程声没生气,还保持着仰脸看他姿势,说:“也是,上次在老秦酒吧差点没认出你,你变得实在太多,没想到你现在打扮得这年轻,像个明星样,反倒衬得很老成。”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又扬手指指自己脸,问:“也变很多吗?”
天彻底黑下来,附近路灯光洒在程声仰着脸上,张沉从他额头打量到下巴颏,看得仔细,等细细看完遍后走去他旁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随便抽出支点上,沉默会才在呛人烟雾里说:“已经不记得你以前长什样,怎对比?”
几阵风把烟雾吹到程声那边,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低下头拍着胸口缓大半天,小声说:“刚刚海燕说……”
“你不用把她话当真。”张沉突然出声打断他,“她最喜欢逗别人,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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