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张沉总接到些紧急电话,对面那人好像在催张沉办什事情,但张沉却直拖着,只对电话那头说:“前两首音没什问题,但后几首要加几个特殊乐器,还需要另外找乐手来录,其他制作也得放放,怎也到下个月才能开始,这个月不行,这边有走不开事。”
对面嘟嘟囔囔几句,张沉又说:“演出?周六演出没问题,但十二点前必须要回来,得照顾病人。”
程声靠在病床上,仰头看正在打电话张沉,他正举着手机里有叽里呱啦刺耳声音流出,张沉把手机挪远些,表情说不上是不耐烦还是严肃,撂下句:“你再指责也没用,有病人要管,分不开身。”
听到谈论自己,程声竖起耳朵来,可刚隐约听到几句“人家父母不管用得着你来管?你上赶着贴什金”就看张沉把扣下电话,把
四楼单间病房最近成为重点看护对象,程声爸妈刚走第二天上午,几个医院领导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医院来,提着满手礼物亲自去病房看望程声,腻腻歪歪寒暄阵,出门就吊着张脸跟负责程声大夫护士打好招呼:“这人可得好好看着,点事也不能出。”
张沉路过值班室时总能听到两嘴关于程声闲聊,大多是围绕他家展开八卦,屋里会有人说他爸他妈是干什,会又说想不明白这人干嘛来咱们普通医院看病,张沉挨着门听会,把手里刚买水果掂掂,快步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程声妈妈正跟靠在床头程声谈未来打算,她比第天看上去疲惫许多,素面朝天不带妆,头发也只是随意绑在脑后,但仍旧每天坚持来给儿子送自己亲手煲好汤和烤好点心。
张沉进门先跟程声妈妈自然地打声招呼,通常情况下她不怎搭理张沉,却也从未对他恶语相向,这种态度总让张沉想起李奶奶,他实在没什心思在意这种无视,装作没感受到气氛里不对劲,把买来水果放在桌上,挑挑拣拣拿出个亮澄澄橘子,洗完手就挨坐在程声病床旁,瓣瓣剥给他吃。
每当这时候程声妈就陷入种尴尬境地,她先是扭过头不去看两人腻歪,可自己儿子总发出阵心满意足笑声,有时甚至是撒娇声,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儿子这满足,听这阵声音心里泛酸,忍不住偷偷转头看他们两个。
这转头恰好看到他们打情骂俏,两个人被笼在光线里,个剥好橘子伸手送去人嘴边,个昂着脑袋用嘴接,明明两个二十七八岁成年男人,偶尔却还要不嫌烦地互相闹两下。
程声妈把椅子挪到阳台上,坐在正午大太阳光里,安静地看对面两个孩子,不知怎眼眶竟忽然湿润起来。她自己也觉得诧异,慌乱之中从口袋随手抽张纸巾,背对着两个人下下擦自己眼睛。
快到春节时病房来两拨人,拨是秦潇和海燕,两个人趁着周末来医院看望程声,什也没买,两手空空地进门,秦潇见程声就开口道:“估计你这里什都不缺,也就不买来浪费。”
海燕拄着拐杖挨在程声床边坐下,什话也没说,只是拉着他手,静静陪他坐下午,直到天黑才掺着张沉往外走。
第拨人是老熟人,第二拨人却是实打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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