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兜里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程声瞥眼大爷,见老头子攥着颗白子,直紧锁眉头,短时间该下不出去,当着他面接起电话来。
对面是张沉,他今天应该在录音棚里忙工作,不知怎忽然打来电话,语气难得有些急,好像怕程声个人溜出来出什事样,开口语气不大好,直冲冲地问:“你去哪儿?”
程声听他这急,心里难受又得意,但怕他有急事,没开玩笑,老老实实报上自己现在位置:“在大爷这里陪他下棋,怎?这着急吗?”
对面人松口气,“没事,有礼物要送你,你陪完你大爷来趟录音棚,等会还要在这边做些东西。”
听到礼物,程声这盘棋再也没心思下完,不顾对面大爷还苦着张脸,三两下把自己黑棋子收进盒里,撂下独自对着棋盘怅然老爷子说:“老公叫回去,十万火急,就不陪您。”
着他眼睛看。
张沉看懂他意思,说:“你想亲就亲。”
程声忽然笑,抵着他额头吻上去,两条胳膊在他脖子后面交叉着,鼻尖蹭蹭他鼻尖,看他闭着眼慢慢凑近自己,侧着脸再吻上自己,然后跟随他接吻节奏慢慢摇晃身体。
没会儿,床头柜上唱片机流出阵音乐,太熟悉,是十年前老碟,程声十八岁生日礼物,他听几千次,听到自己能按十二首歌顺序句句背下来。程声睁睁眼,正好看到张沉从唱片机那头收回来胳膊,搂着他脖子胳膊箍得更紧。
张沉感觉出他用意,吻着吻着把他往自己怀里压,像程声那样搂上他脖子。两人这次吻得异常激烈,不像平常那样仅仅只是肢体纠缠,这次更像心理博弈,程声稍微有点进攻意思立刻被张沉反压在床上,整个人仰面朝天不能动弹,点反抗余地也没有。
这称呼实在太有震慑力,让老爷子几乎口血喷出来,他终于把脑袋从棋盘里移到程声脸上,惊讶地望着他脸,却见他脸淡然,副不把这事当作大事做派,抹袖,利索地把盘上白子收进盒里,直言:“不下。”
他把盒盖上,转过身感叹道:“声声,你这是故意放纵自己,危险。”
程声把自己来时带包背好,耸耸
张沉撑在他两边,从上往下看他,看到半捏住他没什肉两侧脸颊,不说什废话,只逮着人好顿亲。
第二天程声在镜子前面照——好家伙,嘴被活生生薅掉层皮,嘴角结层血痂,八成是昨晚被张沉亲出血来。
他就顶着这张人人看得出做什事嘴回趟大爷家,老爷子望他眼,摇摇头,没说什,只是像每次程声来他这里样,拉着他在院子里下棋。
程声大爷下棋称得上半个高手,当年打败好几条街,老爷子抓棋子人就变样,原先平和眼里也冒出火来,手步棋,下得比走路稳,每当手悬在半空犹疑不决时总不忘叹两句:“要是搁在别事上,肯定不会像这样犹豫,但是打心底里爱棋,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草草事,反倒叫自己在进退里受尽折磨。”
程声这次听懂,望着棋盘回道:“大爷,您痛痛快快走步,每次都赢不,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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