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攥着他
手，迎面泼
盆冷水：“可是哪有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
？要做很多不喜欢事才能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吧。”
这话把程声浇醒，刚刚还憧憬神情回落到底，他有些失望地点着头，“你说得对，再活
辈子还是样，真是个无解
“你还要到什极致？技术极致？”程声摇摇头道：“
听出和别人不样东西，这就是极致。”
张沉只是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安静地躺会儿，还是没人睡着。程声在被窝里攥住张沉手，慢慢把自己手指严丝合缝卡进他指缝间，忽然问：“要是有下辈子你想干什？”
“没有特别想干事。”张沉答得很随意：“你有吗？”
“想想……”程声往张沉方向不断靠近，最后靠在他肩膀上，黑暗里表情异常认真，“直读书？其实没读博有点遗憾，不该跟爸对着干，他很懂适合干什。”
把花送进程声怀里，随意道：“是正门那家花店吗？回来时路过，随便买束，摆在家里好看。”
程声揽着他胳膊，抽出只花闻闻，说：“那给花瓶换水这事以后得你来，不想干活。”
张沉口拒绝道：“谁买谁换，不准偷懒。”
程声好像察觉到什，忽然收起笑，抬起头来认真盯着张沉看，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这种微妙气氛直延续到晚上，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身体挨着身体，谁也不说话。
想到什值得高兴事，程声猛地直起上半身，被窝里攥着张沉那只手不断地摇晃，他显得有些激动过头，说出口话都有些不连贯，“想到要干什！下辈子定要学学其他风格鼓，然后俩起去街边卖艺，你弹吉他打鼓，地上放个零钱罐，生意要是好呢，晚上就吃顿好，生意要是不好呢，咱俩就喝西北风，是不是很棒？”
“哎不行不行！”说到半，程声自己先否决，摇头道：“光卖艺可不行，万养活不自己怎办？俩应该提前开个小店，咖啡馆或是餐馆，先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再去卖艺。”
程声想得异常认真，脸上好像笼着层光，副完全沉醉于幻想表情。
“你还挺能做白日梦。”
程声钻回被窝，想到他俩下辈子重新开始事就难以自控地嘿嘿直笑：“都说是白日梦，当然要尽情想，反正下辈子定要做自己真正喜欢事。”
过不知几个小时，程声还是没睡着，他觉得身旁张沉也没睡着，试探性地戳戳他手臂，没想到刚动作就被人捏住手腕。
“你还不睡干什？明天们要早起。”
程声仰躺着，瞪着眼望向天花板，说：“睡不着，你呢？你怎也没睡。”
张沉说：“不睡明天也有精力。”这话使得旁边程声忽然笑起来，他啧声，彻底不打算睡觉，转过身面朝张沉说：“怪不得你精力这足，教画画老师说能把艺术玩得极致人都是疯子。精力充沛还思维清奇。她还吓唬，说别看有些艺术家面相温和，拿起他们工具，心里疯子就要破笼而出。”说完这句后程声笑着看眼张沉，问：“你是不是啊？”
张沉看他，“可没有玩到极致，玩得挺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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