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倒不气,就跟在他旁边,语调发软,好像粘稠蜂蜜,“沈老师你别生气嘛,错,玩过火,真不是故意,
他恶狠狠地咬着滤嘴,“你以为这种交易很公平吗?你是没有见过那些人给钱时嘴脸,居高临下,眼神里都是轻蔑和嘲笑,最看不得这种时候,本来个买个卖,没什高低贵贱,可偏偏就有些人要装高人等,真他妈恶心。现在他耍着你玩,你就摆出副臭脸来恶心,怎,这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高贵点?倒不如睡完拉倒,拿钱,那边顺意,出气,你就当什都不知道,继续做围着他脚边转哈巴狗,让他捏点把柄,有什大不。日后得利,肯定比你现在挺着这身脊梁骨重。”
门砰然声关上。
沈清野大跨步地走出房间,浑身冷汗,双眼赤红,在电梯里时候,他扶着轿厢,背脊弓起,指尖微微颤抖,受辱感觉压迫着舌根。穿过光洁明亮大厅,服务员看见他样子有些惊讶,殷勤迎过来,却被他避若蛇蝎般躲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逐着仓皇逃离这座金碧堂皇销金窟。
他沿着空旷冷清街道走,两边是成荫行道树,路灯昏黄,落下深浅不婆娑树影,月光浅浅摇晃,好像搅碎在片深色海里,繁星璀璨如琉璃倒悬。
他慢慢停下脚步,闭闭眼,夜风吹干身上黏连冷汗。
散落裤子里摸出烟盒,熟练地取出根点着,他吸口烟然后挑眉看看窗边僵硬人,“你是被他骗过来?所以你是直吗?”
没等沈清野说什,他啧声,又继续,“这就难怪。所以他要求大堆,各种嘱咐,给又慷慨,不让开灯,还让搞这种催情手段,说什情趣,早觉得不对。”
沈清野紧攥成拳手缓缓松开,浑身绷紧肌肉恢复点知觉,他迈着僵硬步子越过凌乱房间,“先走。”
“你是不是看不起?”男孩突然出声。
“什?”
他再次睁开眼,视野延伸过去,不远处停着辆拉风红色跑车。
奚闻手肘撑着车门,歪出头来,笑着招呼他,“沈老师,真巧。”又低头看看腕表,“才十五分钟,不行啊。原先定分钟万,他要是厉害点,半副身家都能被他捞去,可惜,白白浪费这样好机会。”
沈清野视若无睹地继续向前走。
两条腿走得慢,跑车引擎发动速度不好掌控,奚闻自然没有这耐心慢悠悠地深脚浅脚地跟。
跑车下子冲上来,横在他面前,奚闻键熄火,撑着车门就跳出来,往他身上蹿,沈清野退步,奚闻就扑个空。
男孩眼中露出讽刺,他坐在床边,翘着腿,细长手指间夹着根袅袅冒烟长枝香烟,“你也别副不食人间烟火样子,你没什好看不起,们两是样。”
沈清野脚步停下来。
男孩嘲弄地继续,“被说中?你是不是得罪他,所以他才要耍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
男孩嗤笑,似是觉得他在自欺欺人,“其实们都是他们取乐工具,服侍你或者你服侍,在他们看来没有区别,这就是场游戏,谁都样,都是他们掌心里耍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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