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抽个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你感觉怎样?说也不算,你是投资人,得你这边首肯才行。”
奚闻摘下耳机,他没什意见,他对沈清野才华贯是肯定。别人对大师盲目崇拜,他对沈清野盲目信任。他演奏哪怕是隔着电视,都能让自己见倾心。钢琴和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是捆绑在起,那是他灵魂。
为庆祝专辑顺利完成录制,也是给奚闻接风,晚上团队6个人块儿去饭店吃饭,吃完饭不尽兴,又要去KTV唱歌。他们开大包,要点啤酒、水果和小食拼盘。几个人都是搞音乐,多多少少能吼两嗓,唱两首就动情,个个鬼哭狼嚎。奚闻是专业,在这种业余场合反而不方便唱,就开头时被怂恿着唱首很温柔情歌。
奚闻嗓子很好听,虽然是唱摇滚,但他其实是那种少年音,特别阳光干净,很适合校园情歌,让人想起坐在校园操场单杠上少年,阳光落下来把睫毛都照得金光熠熠,风吹拂起校服下摆,梧桐叶簌簌作响,好像时间很慢,岁月很长,未来无限。
在座人听惯他唱嘶吼歌,没想到他唱情歌这有魅力,都有些回不过神。
奚闻翻着跟踪得到照片和行程记录,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沈清野在广州生活乏善可陈,酒店和录音棚单线来返,接触人也固定不变,没什可看。他和制作人好像也没闹什矛盾,不知道他是怎处理。
奚闻把资料用碎纸机碎,觉得自己实在多疑得像个怀疑丈夫出轨小女人,何至于到这种地步。
估摸着专辑制作已经到尾声,奚闻独自坐私人飞机去广州。
他事先没跟任何人说,出现在录音棚时候大家都挺惊讶。但他已经算是出钱入股制作老板,来这看看工作进展好像也合情合理。
奚闻唱完这首,笑着说自己算抛砖引玉,把话筒递给其他人,后头就说什也不拿麦。
包厢里没什光,视野很暗,奚闻和沈清野坐在角落,都没什人注意他们。
他和沈清野快两个月没有联系,他不主动,沈清野也不会来找他,他们两贯是这种相处模式,从前是沈清野太忙,现在是沈清野不想见他,上次因吴澜雨引起争执更
曲子基本已经录好,正在后期制作。奚闻在电脑前听两首,完成度非常高,水平如既往稳健。他翻翻专辑选曲,古典浪漫比重均衡,中西皆有特色,有些歌很小众,专辑者本人审美趣味倾向性挺明显。
在他听歌时,美国制作人走到他身边,“其实这样选曲销量会有风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人们买专辑,总希望这里面每首歌都是他所熟悉且喜欢。”
奚闻扬扬眉,以为他要在自己面前倒苦水,转而让自己给沈清野施加压力。
谁知那人话锋转,又说道,“不过清野很坚持,是他劝服,艺术嘛,就要不样,要有自己看法。很多人只知道盲目地去崇拜那些知名、已经备受肯定音乐家,复制他们作品,却不知道如何有意识地解读。这种消极、卑微、屈从姿态,反而会消减经典魅力。”
他叽里呱啦说堆,奚闻转过身,挺惊讶这人能这样从善如流地采纳别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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