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爱这说。
沈清野听到这话,眼皮反射性跳,许是牵扯记忆,随后眉眼下压,青筋鼓动,“说什胡话?还是没清醒。”
奚闻打个喷嚏,可怜巴巴,“可真冷。”
沈清野终于坐回去,关上车窗,重新发动车子,朝着地下车库驶去,路上却问,“你怎而今这好心,还会留意到小演员事?”
“从前也不是什大恶人吧。”
奚闻怔怔出神,心中翻天覆地,酒店已经到,进入大门,车子突然在内部道路边停下来。
沈清野曲起指节,敲敲他放在大腿上左手手背,“回神。”
奚闻惊醒,看看周遭花园寂寂,巨大香樟树顶天立地,在夜色里站成排黑魆魆鬼影,心思晃,“怎停在这里?”
沈清野沉默着降下车窗,风涌进来,吹乱发丝,穿过车厢,有呼啸声音。奥迪在小花园里停着,两侧枝叶吹卷摩擦簌簌地响,凄寒诡异。
沈清野缓声说,“让你清醒下。”
气。扭头看过去,外面街道灯光透进来,穿过车玻璃,照在他脸上,肤色更白,嘴唇薄而利,脸廓镀光,线条明晰,近乎透明质感,
他喉咙微微发痒,好像犯烟瘾感觉,指甲扣到掌心里才忍下来,他心思陡然震,突然问,“这种事,你遇到过吗?”
遇到过吗?光问出口心里都怕。
奚闻有权有势,刚开始做乐队,也会有不知深浅人来试探。后来消停,因为知道是谁,他们不敢。从来只有奚小少爷玩人。没有被玩道理。
沈清野进这染缸,怎会全身而退呢?
沈清野顿住,“不是这个意思。”
奚闻吐吐舌头,不敢把侧脸相似,惹人多看几眼小心思说出来。
驶
风吹过只剩茬寸青头皮,着实有些冷,奚闻箍手臂,牙齿上下磕,声音清脆。
沈清野则侧过半身盯住他,胳膊贴上胳膊,隔着光滑风衣料子,眼皮半垂,月色冷清清地洒下来,折过玻璃,照得眸中有点冷光,潋滟着,薄唇张合,声音也冷,“除你,谁还那不知死活?”
奚闻下意识后缩,半晌反应过来又笑,软乎乎说,“沈老师,错。”
沈清野还看着他,“错哪?”
奚闻舔舔上唇,“你是,别人不能碰你。”
他现在是功成名就,名利俱全,什都不怕,还有人上赶着讨好。那从前呢?他无所有刚出道时候呢?他说他刚开始在剧组跑龙套,演死人,混许久,才等来隐秘之地,那是谁给他机会?
奚闻眼睫扑簌,看不出心中百转千回,已经自己把自己戳个稀烂,吓个半死。
沈清野看着前方道路,目不斜视,语气仍平静,“你想问什?”
话到嘴边,奚闻又怯。沈清野卖给过自己次,自己喜欢他,万事都依他,腔心思对他好。别人怎会有这种心意?贪图什,不就是那点东西吗?沈清野怎肯?他和纪秋不样,纵使样子有两三分相似,性格却天差地别,个忍辱偷生,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会这样想,是自己轻视他,自己糊涂。
糊涂吗?有过次,不能有第二次吗?他恨自己,讨厌自己,不是因为手受伤事,他不知情。或许是因为从前拉着他下地狱,再也出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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