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把他抱紧点,低头看着他,空出只手去描他眼睛,眼睫毛浓密,指腹轻触,像把小刷子。被碰到时候不安地动动,似乎还强撑着想要睁开。奚闻把他头靠在自己颈侧,然后很小声地凑在他耳边,“沈老师,你要是很困话,就先睡会儿,到再叫你。”
沈清野模模糊糊地嗯声,呼吸逐渐均匀。奚闻手指往下挪挪,从眼睛移到鼻子,又摸到嘴唇,嘴唇很软,唇色很
沈清野干脆纵容自己放松下来,后靠着他,声音迟疑下,还是说,“刚刚其实有点害怕,太害怕,所以忘不是应该去救你人。如果手臂受不住力,害你受伤,还不如不要逞强。”
奚闻手正搁在他腰上,感觉手下人在轻微发抖,“你在害怕?担心吗?”
沈清野点点头,声音都带倦意,“嗯,下次不会,不是最优选。”
“你怎会不是最优选?”
沈清野声音低沉,后背因为忍着痛,忍出层冷汗,话音黏糊着,“手坏,已经没用,你不是也这觉得吗?”
他死里逃生回,沈清野却被送去检查。
大半夜,把人送去市区挂急诊,奚闻随车道儿跟上,还有其他人要跟着,沈清野说他自己身体自己清楚,看着吓人,骨头应该没事,没必要这大张旗鼓。
本来也要把奚闻赶下去,奚闻拧着劲儿不肯走,瞪着眼看他,大有沈清野再说句话,他就能当场哭出来架势。
孙絮絮和白小乙也上车,剧组还派个司机开车送他们。小面包车,沈清野和奚闻坐在车后排,沈清野坐里面,靠着车玻璃,奚闻坐外头。不敢碰他手,就抓着衣角,整个人如临大敌。
车子过个坎,颠簸下,所有人都晃晃,沈清野往车厢壁那儿歪,腰马上被奚闻抱住,扶着他重新坐正。手臂从背后绕过,奚闻又探头出去,对着司机喊,“师傅,开稳点啊,后头坐着伤员呢。”
听到他这话,好像有支箭把心给捅个对穿,奚闻整个人都痛得蜷缩起来。
他压下身,嘴唇哆嗦着碰到沈清野额头,触碰到皮肤滚烫,烫得不正常,所以是发烧,烧得人都不清醒,才会把身上套上坚硬外壳都烧熔,露出那柔软血肉。
“不会,怎会,你永远都是最好。”奚闻心疼坏,反反复复地呢喃,下下亲吻着他额头,然后是头发,再落到眼睛。
“想要那个人是你,”奚闻蹭蹭他侧脸,“你不知道看见是你时候,有多高兴。”
沈清野闭着眼,看着快睡着,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司机应,车速就放慢点,比刚刚稳多。
沈清野看着好笑,“你别这紧张,真没事,不太疼,估计只是拉伤罢。”
奚闻就着刚才姿势从后头把人搂在怀里,小心地避开他手,动作轻柔地像在对待片雪花,仿佛吹口气就化。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奚闻嗓子因灌晚上风,听着沙哑,“看着太吓人,你不应该自己来拉,本来之前就有伤,现在肯定复发。”
沈清野闭闭眼,他太累,头很昏沉,身后人又很暖和,呼吸低低地拂过耳廓,整个人都被这呼吸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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