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缩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转头就去厨房。他对自己家里这只母老虎是有点怕,冯桐雷厉风行,说不二,活脱脱个女版冯耀辉。冯耀辉半退以后,都是她主事,生生从个刚刚毕业小女孩,火速成长为个精明干练女强人。冯耀辉背后指挥,冯桐前排上阵,冯氏集团几番扩大,生意如火如荼,都是父女搭档功劳。
现在他们家,男主内,女主外,他身家财富,享乐纵情资本都握在自己老婆手里,哪天冯桐要真想通,跟他拍两散,根据冯耀辉在结婚前逼小夫妻签婚前协议,自己毛钱都拿不到,就得净身出户。这十几年安逸生活都成梦幻泡影,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钟敏不得不伏小做低,做她冯桐脚下条癞皮犬,但这样还不够,这女人还是稍有不如意就又打又骂,全没有为人妻子自觉,在家里佣人面前也不给自己留面子,张扬跋扈,毫无顾忌。
钟敏想到这事,就阵火大,每每被冯桐训斥完,他都觉得佣人看自己眼光是异样,饱含嘲笑和奚落。
他心虚,更要对佣人大声指挥呵斥
冯宅。
自从杜夏跟她说奚闻今天会回来,冯桐就等天,眼下更是坐立难安。钟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抖抖报纸,他被拉起来不让睡觉陪着等人,也就只能看看报纸打发时间,“行,又不是真八年没见,们不是也去看过他几次吗?”
冯桐皱皱眉,在沙发上坐下,重重拍钟敏大腿下,“那也是两年前事。杜夏也是,明知道小闻早回来,也不跟们说。非耗到爸都这样才松口。否则爷孙两说不定还能说上两句话。”
冯桐说着就有些伤心,前段时间冯耀辉状况还不错,还能跟人出去钓钓鱼,打打高尔夫,前半个月摔跤,表面没什,第二日突然昏倒,所谓病来如山倒,不过几日就送进重症监护室,做完手术,生命体征渐趋稳定,但也是清醒时候少,昏睡时候多,醒过来也不太认识人,有点痴呆症状。
冯桐叹气,觉得她们冯家也不知造什孽,命途如此多舛。姐夫死后大姐疯,她自己晚年结婚,直无子,家里唯外孙前几年还惹上人命官司,被迫远渡海外,爸身体本来直很强健,现在也是年不如年。
全家上下唯个继承点冯耀辉手腕,能把家撑起来,却是个被领养来外姓人。养再亲,样子再忠,也是亲疏有别,爸总归是不太喜欢他。
到头来,要自己个女流之辈挑起冯氏集团大梁,这个大摊子,自己老公还是不成气候,徒长副花哨皮囊,成天就知道喝酒打牌,胡吹胡侃,嘴上牛逼轰轰,特别关心国家大事,经济涨跌,说起目标计划来雄心万丈,高瞻远瞩,头头是道,其实只是嘴上吹嘘,只会搭个花架子,屁用没用。自己千挑万选,耗没最好年岁,比较来比较去,还是挑中个绣花枕头。
冯桐看见他就来气,狠踢下他小腿,“去厨房看看汤是不是凉,凉话让芳姐再热下,估计快到。”
钟敏懒洋洋地站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炖天,汁都熬干。”
冯桐双美目圆睁,“干就重新加水煮,哪儿这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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