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窗户没有关严,奚闻站着,寒意侵人,感觉浑身血液都是冷,嘴唇微微哆嗦,站太久,手脚裸露在外,他僵硬地试着移动,发现四肢冻得点知觉也没有。
他身边人太少,冯耀辉走,冯桐患癌,冯晴疯疯癫癫,现在连杜夏也有着另副面孔,家族产业岌岌可危。明明几个月前,还什事都没有变,他还可以活得随意洒脱,以为自己点事就是全部。可现在什都不样,有副无形枷锁将他锁上。
以前有人站在他前面,帮他撑着天,他感受不到重压和负担,现在人不在,他才发现天地间自己独自留下来,有多孤独。
奚闻去查那家医院,是私人医院,在重重嵌套持有下,最后果然还是跟杜夏扯上关系。
自家医院动起手脚来就很方便,死因更不可信,也最容易掩盖证据,尸体已经火化,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
续股份能不能顺利收回很成问题。寰宇几个董事肯定也是在杜夏授意下才达成口径致。
“爸之前留过遗嘱,希望公司股份由你来继承,但你实在点心思都不在,所以爸去世后,没把遗嘱拿出来。你好好想想,你想不想担这个责,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也无所谓。到时候让杜夏给笔钱,把老爷子给你心血买去,你接着捧你明星,玩你音乐。”
冯桐话说得已经很硬,又拿出份病历诊断,说话时唇色苍白,“得乳腺癌,还好是早期,直拖着,靠药物缓解,但医院通知不能再拖,马上就要住院治疗。就算现在把遗嘱拿出来,你掌握话语权,凭你现在能力,杜夏把你玩死,你都不知道。”
奚闻惊愕,“乳腺癌?”
冯桐把病历收起来,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截手腕苍白细瘦,骨节间凹坑深陷,手背皮肤非常薄,青色静脉突出分明,“下周就要住院,现在没有别办法,只能先跟杜夏把协议签掉。会让他带你进公司,你长点心,趁这段时间多学点,也看看杜夏究竟想做什,野心是不是真有那大。”
杜夏后来打过他电话,奚闻心烦意乱,没有接。
冯桐在忙公司事,想把事收尾,可以安心点治疗,早出晚归,经常直接留宿在公司。奚闻就去公司陪着她,叮嘱她服药和按时吃饭,治疗药都是激素类药物,冯桐吃副作用很大,经常上吐下泻,没什食欲。其余时候,冯桐安排奚闻跟着自己秘书学点公司事。奚闻大学退学前学是工商管理,还算有点底子,上手很快。
有次在公司里和杜夏碰上,奚闻转身就走。杜夏过来把拉住他,用点力道,目光不虞,“你在躲?”
奚闻顿下,抽回手,“没有,小姨让
奚闻退后步,这才发现自己手直在抖,他将两只手交握,狠狠捏捏,才勉强止住颤动,“小姨,你有没有想过万外公死不是意外?”
冯桐脸上闪过刹那错愕,“你怎会这想?”
“外公之前心脏做过手术,没那快复发。”
冯桐眼神变幻下,随后表情冷硬下来,像大理石样坚硬,紧紧看着他,“不知道,如果真不是意外,那那人就得付出代价。”
冯桐起身离开,睡裙裙摆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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