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晞先去祭拜
老王爷和福晋，祠堂里摆着很多牌位，最早可以追溯到清初。每个牌位面前都点着香火，也因此整个大殿烟熏雾撩
。
湛晞是嫡子，按理这些牌位都应该由他清扫，但是他从来不碰这些东西，每年回来只给王爷福晋上香。佟伯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又不会忤逆湛晞，因而他就担下这桩事。每次他都要向王爷福晋告罪，然后再打扫，并把这件事当做恩典。
湛晞拜完王爷福晋，这时候管家才敢说话，“侧福晋们已等候多时。”
侧
车子在王府门口停下来，巨大红漆大门让周边
切人和物都显得渺小，台阶很高，下马石也很大，门口两座石狮子面目狰狞。
门房人看见湛晞到，边飞快跑去回禀，边将大门打开。
林阮跟着湛晞下车，屋檐上还堆着层层雪，屋檐下冰棱子足有米多长。佟伯打眼看，眉头就皱起来，连门面都没清扫干净，王府实在是年不如年。
湛晞披风上金色流苏反射着光芒，他不紧不慢走进门去，林阮紧紧跟在他身后。
刚进大门，王府管家就领着人到，他们在湛晞跟前站定，然后齐刷刷跪下请安。这种场面在外头不多见。
是谢公子说，这个东西也是巧夺天工。”
湛晞看眼那个荷叶碗，“真品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前人赋予他们精神和意义，在历史冲刷中，它们保留这些精神和意义。而赝品，只是个空洞器物而已。”
说罢，湛晞上楼去。
林阮伸手摸摸瓷器表面，有种很奇妙感觉。他想，这件东西当然也是有意义。
腊月二十八，王府又派人来请。这次湛晞没有推脱，领着佟伯世宁和林阮回王府。
“免。”湛晞淡声道。
管家起身，稍退半步站在湛晞身侧。
湛晞继续往前走，进大门是王府正殿。殿有七间，两侧翼楼各九间，前墀有石栏环护，殿前有片空地，铺着灰色石砖，收拾很规整。殿东侧西侧各有院落，住着人或者是库房戏楼之类。
王府里丫鬟仆人很多。丫鬟们穿着粉色或青色旗装，头发梳成条辫子扎在脑后。因为年节将至，每个丫鬟头上都还带着红头花。她们个个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眼，走路声音很轻。湛晞每到处，这些丫鬟们都跪在路两旁。
林阮跟在湛晞身后，不知怎
，感觉到种不合时宜，诡异喜感。
他们会在王府住上些日子，最早时候是到正月十六才离开，但是后来这个日子便越来越短，有年刚过正月初湛晞就领着人走。
湛晞回王府，般不会穿西装，这次也样，他穿件墨青色斜襟暗花织金长袍。料子光滑，垂直落下来，显出湛晞高挑修长身段。
湛晞低着头整理袖口，身上带着种漫不经心贵气。他穿西装时候显得内敛很多，但换上长袍，这种贵气就不加掩饰，像是回到王府，人人都要跪下来叩头请安。
林阮也跟湛晞样穿长衫，但他就没有湛晞气势。虽然都是好料子，就是能显出来个是主子个是跟班。
世宁开车佟伯坐在副驾驶，湛晞和林阮坐在后座。林阮不喜欢回王府，望向窗外眼里总是不经意带着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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