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晚饭做香椿炒豆腐,香椿炒鸡蛋,都是极下饭时令菜,可惜湛晞没有回来。
吃完饭,林阮就回房间,茶几上放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新做好衣服,两套西装,几件长衫。到春天,衣裳渐渐薄,更轻软布料也都拿出来用上。
林阮做长衫布料叫绮云绸,雨过天青色,做出来衣服,上半部分是纯青,那颜色越往下越淡,变成淡青色,衣摆绣着大片淡颜色像是水墨画样图案。
林阮把这几件衣服收进柜子里,黑色或者浅色衣服中间夹杂件很亮眼红色衣服。
林阮抽出来看,居然是件红色长袖旗袍。旗袍做成立领斜襟,梅花样盘扣,用银色缎子滚边,做十分精致。
“话不是这说,”顾忌道:“很快要以政-府名义发行纸币,没有你这个首富支持,这个事可不太好办。”
湛晞看起来依旧没有要接意思,“再说吧。”
“对,”他问道:“之前问你找人你找到没有?”
顾忌翘起腿,道:“还没,算子是风水行当里头个,莫说四九城,就是整个北方都没有比他更厉害人。其余那些不如他,也都为避开他去南边······不是说,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湛晞若有所思,没有回答顾忌问题,问道:“他师父无为大师呢?”
后花园里有两棵香椿树,春风过香椿叶子点点冒出头,阿月和林阮扶着梯子摘香椿嫩叶,摘大半篓回来做菜吃。
林阮搬个小凳子坐在后门口,边晒太阳西边择香椿叶。盆淡紫色香椿叶子浮在水面上,像是泡开茶叶,十分漂亮。
林阮哼着小曲儿,那边门口传来动静,是湛晞回来,他身后还跟着顾忌。
林阮起身去厨房里泡茶端到客厅,他穿着家常干活蓝布褂子,袖子因为洗菜挽起来,露出白绸布内衣,松松垮垮搭在他手腕上。
湛晞看他眼,神色淡淡。自那天见过算子,湛晞心情就直不太好,天到晚面色都淡淡。
他略想想,就知道这是阿月提起过红缎子。林阮仔细看看,不怪阿月喜欢,这是匹有年头妆花云锦,弄不好还是内造,缎子上芍药花层层叠叠,艳丽若朝霞,精致到极点。别说阿月个女孩,就是林
“无为大师已经死,”顾忌道:“死有些年头,算算时间,正好是给你算完命没多久,他死后被算子埋在秦岭带,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
顾忌看看湛晞神色,问道:“还接着找吗?”
湛晞放下茶杯,摇摇头,“不用。”
顾忌应下,没有多问。
没会儿湛晞换身衣服,又跟顾忌块出门。
顾忌端起茶杯,跟湛晞说些闲话,“······吴厅长家大公子包胡同里个姑娘,养在淮云饭店,被他媳妇闹出来,拎着鞭子在吴厅长寿宴上把人给打。”
顾忌抿口茶,道:“谁让人家娘家势力大呢,他们给自家姑娘出气,连吴厅长位子都要坐不稳啦。”
湛晞道:“你跟说这些干什?”
“吴厅长被拉下马,他位子可就空出来。”顾忌道:“你看,你要不要来试试。”
“不掺和你们事。”湛晞抿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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